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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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徒儿你不要太正直了（第1页）

学着他的插科打诨不好吗？九烟前不久刚收了个徒弟。是个老气横秋的女徒弟。他无力地望天，空旷的阴霾天空上偶尔划过三三两两地候鸟群。

“师父。”乔安然规规矩矩地立在他身后，虽然已经被封了异力，但身体素质尤在，依旧精力充沛。

由师弟到师父的改口，再被恭恭敬敬地喊着，九烟自由惯了的不羁灵魂有些不适。“不能稍微不那么正经吗？”他无聊的搓着手中的，带着一星半点异力的鸾凤石，把玩够了就随手一抛，给了身后的乔安然。

乔安然也不恼他的态度，伸手一接，安静地收好鸾凤石，依旧巧巧的立在原里。

“不是让你收起来的啊。”九烟无语地向她摊开手，意指让她重新拿出鸾凤石。

乔安然讨好般无奈一笑，照做了。待九烟再次拿起鸾凤石时，她也重新开始审视起来这只蕴含着一丝异力的石子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九烟捉弄过了这个一板一眼的，他今生收的开门弟子，收敛起了半吊子的态度，信手拈出一朵在光影下虚晃的，盛开的莲花，口中清晰地念着诀，便见原本虚浮无根性的莲花，飘于半空中，作上浮势状，在空中划过一道浅烟痕迹，轻轻巧巧地在坠于石子下方。石子被包在了莲心中，莲瓣缓缓收拢，包裹着石子的九瓣烟莲依旧是虚幻的模样，莲瓣四周却异芒四起，肉眼可见地消散于空气中，丝丝烟线千奇百孔地融入石子，仿佛是在侵蚀石子。

片刻时光随着烟莲消失殆尽，也在飞逝。很快，石子就又只是原来石子的模样，那朵烟莲却像是从未出现过。

乔安然百思不得其解地捉摸不透师父的动机，他是要展现烟莲是可以融进鸾凤石的吗？还是另有所图？

九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对于乔安然的反应力了如指掌，他只单手一收石子，鸾凤石便大乍光芒，一条活灵活现的鸾凤盘旋于石子上，却不只是被束缚于石子上，仿若灵体一般四处游走，振着凰翼就飞到了远处，随心所动。九烟念头一动，鸾凤就自觉地回来了！这是只可以用意识操控的鸾凤！

乔安然震惊地张大了眼睛：原来刚才只能感受到的一丝异力，居然是幻化诀的幻形力！

九烟重新将石子抛回她手上，径直盘旋而下，在山底寻了片静谧的地处，盘坐下。一轮虚幻的月光自其背后冉冉而起，一重聚成境初成轮。

乔安然珍视地握着鸾凤石，在其身侧择一地，跪坐下，尝试着入定。现如今，她的异力被完全封住，没了异力的依靠，她不知道该如何修炼，可师父早早地在身侧入定，她只能不打扰地在旁侧观摩借鉴，丝毫摸不着门道。

按照师父刚才的示范，师父的真身就是九瓣烟莲，刚才那一朵虚幻的烟莲，想必就是他的真身幻影。她需要召唤出自己的本体才行。可她不是真身族的，她只能召唤出自己曾经负载着异力的容器，爬满藤蔓的一把未出鞘的长剑——剑名出鞘。

这是她与身俱来的一把剑，附着在她的神魄之上，可她修行修天之力的这么多年以来，剑从未出过鞘。似乎是剑鞘尚且不认同她的实力，认为她没有控制住剑灵的实力，便也互不干涉地相处了多年。

乔安然骄傲地想着：即使剑鞘不认同自己，可光凭着她这些年摸到的皮毛，依旧接着这容器，练就了一生好异力。出鞘就像自成天地一般，拥有一片广阔的空间，无论异力多少，流入其中就和流入黑洞一般。正靠着这一点，她才能白日在四处搜寻大量的，难以原地吸收为己用的固化异力，夜晚再找片相对安全的地方，缓缓地分解着新鲜的异力。然而要达到师父的要求，现如今她也只能铤而走险，如若出了什么差池，还有她那修行剑走偏锋，背后大的吓人的背景替着她镇压，这么想着，她强行握住剑柄，注入精神力，似乎在认主一般，剑鞘表面只是静静的，只隐隐地感到乔安然的精神力在通过藤蔓传输到各个角落。突然剑身“叮”的一声想起，长剑出鞘！剑气贯天！

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因为突然出现强大剑气的出现而凝固了，半晌无边的剑气才开始飘散开在这片地疆上。

乔安然小心翼翼地念着幻化决，指引着剑气往鸾凤石上游走，原本杂乱无章地在这片天地间横冲直撞的剑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才顺服了乔安然的指引，向目的地流动去。

可她师父只是随手拈出的烟莲毫不费力地就能强有力地融进鸾凤石里，而她刚召出的，与虚幻的烟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力量却根本劈不进看似不起眼的石子里，她这是才意识到，那一丝幻形力或许是师父自己注入的一丝力，这赋予了师父亲身赐下一力的鸾凤石，已经可谓是价值连城了！且还是有价无视的存在。

先前被师父抛着玩，她便再自然不过的认为它不过是路边寻来的奇石罢了，即使刚才发现了其中蕴含一丝幻形力，却不过松松的以为是浑然天成的鸾凤石，其中的奥妙不过如此。哪曾想，那可是天下大陆上最具神奇色彩的天帝天母三子九烟的一丝本体——她那才认下的，玩世不恭的小孩子师父。

她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师父会无动于衷地什么也不教，塞了块破石子给她，就撒手不管她，自己修炼去了。原来他早已搜罗尽了办法，找到了这可以算是捷径的办法——灵魂共鸣！

她师父是借助着那一缕形力，才将附着其上的鸾凤召唤出形体的，意味着，她也可以借助着这一天下第一奇物的辅器，即使不破“审判之眼”的那一层厚壁，也可短暂地无视封印，出入这片天地！

眼下的问题是，即使师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预估着她的资质薄弱，半年内出师的可能性微乎甚微，就早早地备好这一后路，让她先行熟悉，可她根本不得其中奥妙，完全揣测不出这辅器的用法。这贯日长虹般的剑气，在师父那虚无缥缈却包容万物的烟莲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渺小无力。可她没有放弃，依旧叮叮当当地用长剑去强行融石，其疯狂残暴的攻势可谓是与鸾凤石起了仇恨。>>

一整天，她依旧耐力满满地横劈竖砍地对那块鸾凤石上下其手，终于，九烟在悦耳密集的剑鸣声中，缓缓睁开双眸，周遭骤然大乍戾气，一道凶神恶煞的修刹之气自其身为中心，爆发开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片死寂。虽说悦耳实则扰人的剑鸣声也戛然而止，剑主人也被掀翻在地，一口献血因伤被强行逼出。

“你就是这么辜负我的鸾凤石的？”九烟隔空取过鸾凤石，虽说表面连道浅淡的细纹都没有，但明显的，原先璀璨的气势被逼退了数截，整块鸾凤石都显得萎靡不振起来。

九烟似是动了怒似的双眸中威严毕露，在其上竟是现出了修罗倒影。他单手取喉，本就异力全失的乔安然岂会是本就在幻形术登峰造极的九烟的对手。她只能无力地挣扎着，手中的出鞘也是迸发出拼死一击的强烈光芒。

“呵，你还不够格与我鱼死网破。”九烟扔下了乔安然，暴躁的气质与之前的懒散判若两人。若不是气息不变，乔安然都要怀疑她的师父是不是真的被调包了。

“师父，徒儿哪里做错了吗？”先前刚被打压过得气焰，消失殆尽。现在的乔安然全无反抗之意，情绪也隐藏的很好。许是刚才的鲁莽引起了师父如此强烈的不满。

“万物之间，以柔克刚，你太让我失望了。”连区区的灵魂共鸣的办法都悟不出来，难怪“审判之眼”对她格外严苛，自己这捷径可能真的走错了路。

他越发后悔认下了这劳什子徒弟了，费时费力什么好处也都捞不到，还会影响了自己的修炼。当初的鬼迷心窍成了现在的愤懑心境。

“这鸾凤石我就收回了，你和你的剑意去自生自灭吧。”九烟负气反手，背对着乔安然。干脆利落地当场融了鸾凤石，“怎么到了清心境溢流处的，都会有像你这般没有悟力的人。”

“师父，徒儿知错了。”乔安然不卑不亢地跪下，其认罪的干脆程度，不亚于九烟毁石之势。

“幻形之力靠的便是七窍玲珑心的感知悟力，所以我说过了，你不要这么正经，也是为了你好。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但我观你这把剑，剑气逼人，寒光万盛，估计着你是寒光族的人。”九烟负手而立，“名动天下的寒光族，早已于百年前自毁族灵，全族失踪。然而此举原因成了禁忌，唯有可以堪破其道。意思便是，你现在异力越少越好，最好无一丝异力。因为你现在的名义上，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寒光族单方面毁了天下之约，即使你仍然坚持出境，你依旧免不了你全族人对你的诅咒。”

“诅咒？”乔安然不敢置信地看向九烟，仿若他说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诅咒你父母私自将你留在这个，他们不愿意再停留的世界。他们先是祈祷族灵让你拥有一步登天的神力，接着便是诅咒你从神坛坠入地狱，因此你的“审判之眼”不是因为资质全无而坚不可摧，而是你身上的“审判之眼”，便是他们的心结所在。“”九烟只是淡淡的解释，无视了她的满脸敌意，“寒光族以剑为生，在天下还未大统前，曾世世代代相伴而生。而天下大统后，这个世界的规矩却是以异力强大为王。而寒光族之人一生以剑气为生，若掺杂了异力，仿若掺了杂质，那么像你一样，与身而伴的剑一旦出鞘，一方势必被吞噬，万劫不复。”

“既是禁术，你又怎么会？”乔安然敌意更甚地看着他，九烟身为天帝天母之子，与这件事定然脱不了干系。她有些明知故问地意味在确认着，她是否真的认贼作父了。

“太子。我连夜查的，此事与吾族并无关系，我父母也苦苦追寻着破解审判之眼的方法，封族的做法，于公于私皆百害无一利。于公，自他二人统治天下以来，天下的实力日渐式微，那还有当年那般英雄豪杰，人才辈出的盛况？于私，我父母的九个孩儿都各自飘零在外，规则中，独独两大主宰不被允许建立势力，这么直白与你说道，你还认为审判之眼是天帝天母为巩固自己势力而创下的，玩弄权势的招术吗？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他们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的！莲主宰都是被控制的，这个世界必定有个人破了这个惨绝人寰的，毫无人性可言的规矩才好！总不能每个人都因为害怕离别，而缩在家乡当个不愿触碰异力的井底之蛙吧？”

“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乔安然原本深受打击的神情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重拾而起的，坚定又充满希望的目光。

“两条道路自己选。”九烟没有受乔安然那目光的影响，依旧不咸不淡地尽义务般地讲道，目光还时不时地飘向了远方“上记载，也是寒光族遗女本体的那柄剑，剑名：出鞘。也就是寒光族族灵的幻化所在。而其剑鞘上附庸着的藤蔓中，自成世界。其人只需以出鞘引己血浸透藤蔓，便可被唤如藤蔓。自此寒光族的一切方可真正隐匿于世。九烟不急着将第二条路，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乔安然接受这个假定。

乔安然有些接受不能，自己与其他人一样，希冀着凭借一己之力，将自己至亲的直系亲属接于一处享福。哪曾想，在眼看着有了希望重逢，却被告知族人早已隐匿，只差她这个最后一步。她有些绝望地瘫软在地，浑身力气被绝望抽干，仿若用灵魂在呐喊：“为什么？既然只留我一个，为什么父亲母亲不愿意带我走？带我一起走啊！”

九烟这才接着试探道：“这另一条路，与这一劳永逸相比，根本入不了你族人的法眼。上说是，以幻化于出鞘上的族灵祭天，“审判之眼”自会脱离你，但你接下来的路就是，找到掌控这世界，幕后的君主，杀了他，或者控制他，夺回这世界的规矩，重新定下规定。征得族长同意，便可召回你寒光族人于这藤蔓之中。当然，这其中的艰险可没有我说的这般顺畅。相反的，倘若你在此大计中红颜消损，那你将被生生世世地诅咒，从下一世起，只要你开始修行，那你便永远破不了这“审判之眼”！不论去留，机会只有这一世的这一次。这么短暂地一世，你要想清楚了，以你的资质，究竟能不能找到那幕后掌控之人，都还说不定，更何况是杀他，制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