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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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阿卡一路上总是在观察黑石，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最后，一个直接的证据令阿卡确信黑石是人类：排泄。

是人就要进食，当然也要排泄。黑石会出汗，也会想洗澡，他洗澡的方式是脱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雪地里，直接用雪朝身上抹擦，偶尔也会排泄，但大部分时间会避开阿卡，这种羞耻感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阿卡某天远远地看着黑石，黑石刚擦完身体，简单地洗过澡之后，便跪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古铜色的肌肤在闪烁的阳光下，犹如一尊完美的古代男神雕塑。阿卡只见过蹲着或是坐着的，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跪着小便。待他走后，阿卡过去看了一眼，却被黑石拖回来，扔在雪地里。

连阿卡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他只好落荒而逃。

最后，阿卡认为，黑石除了脾气不太好和有点暴力之外，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很好的同伴。

&ldo;你见过青铜时代的人吗？&rdo;阿卡问道。

黑石眉毛一挑，阿卡便意识到自己或许令他生气了，结结巴巴解释道：&ldo;我不是想问你的……你的过去。只是好奇。&rdo;

&ldo;没有。&rdo;黑石道，&ldo;我不知道那是什么。&rdo;

&ldo;黄金、白银、青铜、黑铁时代，&rdo;阿卡说，&ldo;我是第四代人类了。听说在黄金时代以前，还有更古老的本源人种。&rdo;

黑石沉默地听着，这些天里阿卡会时不时告诉他一些事，黑石看似没有动静，但阿卡知道他应该都听进去了。

&ldo;本源人创造了这个大陆的一切。&rdo;阿卡说，&ldo;包括克隆技术、计算机与人工智能，一万四千年后，他们的身体进化得越来越强壮。&rdo;

黑石说：&ldo;后世把他们称作人类的黄金时代。&rdo;

阿卡点头道：&ldo;那是人类最辉煌的时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像你一样的黄金人类，可能理想国或者西方的柯兰人类联盟，会有黄金人类。&rdo;

黑石淡淡道：&ldo;有又怎么样？&rdo;

阿卡热心地说：&ldo;说不定能搞清楚你的使命？&rdo;他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地图，&ldo;攀过镜川，从这片高原上翻过去，抵达艾佳海峡，我们说不定就能等到通往柯兰的船只。&rdo;

黑石随口道：&ldo;也可能会被机器人抓住，射成马蜂窝，你的计划我已经听了第六遍了。&rdo;

阿卡无奈耸肩，忽然间，黑石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听到了什么。

&ldo;留在这里。&rdo;黑石吩咐道，继而扛起他的大剑，从山坡上滑了下去，扬起一路雪尘。

声音越来越清晰，连阿卡都听见了，那是飞行引擎的轰隆声，与机枪扫射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尖叫和男人惊慌失措的呐喊声。

机械体追来了！阿卡心里一慌，他沿着小路下去，看到铺满积雪的山谷中，一群人类正在没命地奔跑、躲藏，两台机械巡逻者悬空朝着人类追去，边追边发射子弹。

山崖上，一个人影在峭壁间纵跃，那是黑石。

黑石张开双臂，手持巨剑，从高处一头坠下。

&ldo;小心！&rdo;阿卡吼道。

黑石没有丝毫回应，落在一台机械巡逻者上，悬空的杀人机器转身，飞射的子弹调转了方向。阿卡果断将背包一翻，&ldo;哗啦&rdo;一声倒出所有零件，抬头时手上不停，飞速组装起磁场发生器。

逃亡的人类朝着山坡上冲来，黑石按着一台机械巡逻者，犹如控制一头难以驯服的烈鸟，机械巡逻者撞上了山峦。第二台机械巡逻者转头朝黑石飞去，摊开机枪匣，瞄准黑石，即将扫射。

阿卡用螺丝起子&ldo;咔嚓&rdo;一声盖上磁场发生器的盒盖，拴上一根绳索，快速打了个结，揪着绳索的尾部，高速甩起圈，继而抛了出去。

闪耀着灰色金属光芒的机械盒&ldo;嗡&rdo;一声飞向高空，继而感应到金属体，朝另一台机械巡逻者飞去，发出轻微声响，贴在它的机体上。

紧接着&ldo;嗡&rdo;的一声，磁场的蓝色电光闪烁，黑石转身飞扑，跃向峭壁，第二台机械巡逻者的反重力引擎失效，撞上了山崖，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山峦崩了一块，雪崩了。

&ldo;快跑！&rdo;阿卡吼道。

黑石被倾倒的暴雪冲了下来，人们冲上高地，两台机械巡逻者闪烁着电光，发出爆炸声，再次引起了连锁反应，铺天盖地的雪埋下，山峦屹立，折射着绚烂的阳光。天崩地裂的响声后，世界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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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咳、咳、呸！&rdo;阿卡从雪里艰难地爬出来，黑石快步爬向他，一手抓起阿卡衣领，把他拖出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