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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仙中魔11 所谓灵鞭乃（第2页）

错非谢景澄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差点儿错过露了馅，集云连忙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撑着剑站起了身。

萧瑾头一次对他的这个大徒弟如此和颜悦色，意味深长地向她道：“也罢。其实也是师尊往日里对你寄予厚望，对你，也难免比对其他人要更严厉一些，让你枉怀怨恨，说出这样的话来。既然如此，那便索性如你所愿，你我师徒从此相忘于江湖，也好过你心存这许多的怨恨，行事越发不端，只是——”

他说着说着话锋一转，皮笑肉不笑道：“宗门也有宗门的规矩，由不得你在这里随心所欲挑挑拣拣，若是被我逐出师门却又转而成了四师弟的弟子，我问霄山宗岂不是成了笑话？”

奕淼听他话音不对，难免按捺不住，跃跃欲试地插话，“这也是我有意，掌门师兄何······”

话说一半被萧瑾射来的目光打断，奕淼虽因这一趟同行有了好感，但那好感却没有大到能让他不管不顾地一味替她出头，他很知道做什么事会让萧瑾就算恼怒也会顾念着老掌门不跟他真的计较，而做什么又会真的得罪他，当下投给了集云一个抱歉的眼神，摸了摸鼻子，安生坐下了。

集云倒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来，只是怡然地站着，平静地与萧瑾对视，坦然接受。

可惜看在某些人的眼里，却不过似乎越发觉得碍眼起来。

一时间，萧瑾的耳边仿佛又回荡起了众人对于宋集云的评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雏凤清于老凤声······

——好啊，那就让天下人看一看这雏凤的风采吧。

“从今天起，你不在是我的弟子，不再是问霄山宗首徒，我亦不忍将你逐出问霄，你就暂且做个外门弟子吧。”

他期待的慌乱和后悔并没有出现在那青衣少女的脸上，集云长揖到底，恭敬道：“弟子辜负掌门期望，多谢掌门成全。”

萧瑾面无表情地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脱下氅衣将不省人事的萧天赐一卷，大步离去了。

徒留一室静谧。

——集云做事，自然是走一步想百步的。

今日与萧瑾师徒决裂，固然是临时起意，但也当然是别有用意的，且不说以后，就是眼下，都能举出许许多多的理由来。

人人往往都是只照得见别人却照不见自己的，萧瑾只看到了为人弟子竟然敢大逆不道地提出断绝师徒关系，却忘了，萧天赐不争气神色间露了端倪，已经是将污蔑集云的事情给摆到了台面上了。

集云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为门派做事，萧瑾难得露面，却是横竖挑拣，刻薄以待，紫晏长老看出来，别的长老也都不是傻子。

嘴角血迹残留，面色苍白青丝略有凌乱，她这狼狈的样子，也让好几个长老都动了恻隐之心···集云也顺势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发挥到了十成十。

紫晏长老第一个飞身而至，没好气儿地瞪她一眼，叹气道：“还是这改不了的倔脾气，这下你可如意了？”

集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带着些亲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掌门他对我早有不满，算来，似乎是自从我少年破境结丹，外头有了‘问霄山宗后继有人’的说法后，掌门就对我多有迁怒起来了，其实原本也是师徒相合的。如今闹到这一步，虽非我愿，倒宁愿快刀斩乱麻。”

紫晏自然知道她的艰难之处，闻言再说不出什么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长叹而去了。

等奕淼师叔来到面前，集云就又换上了洒脱的情态，跟他插科打诨了几句，神色间并不见分毫沉重。

而当程江装模作样地责备她道：“集云，你真是太冲动了，往日看你这孩子也是个行事稳妥的，怎么会···唉。”

集云就又是一副凛然不可冒犯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道：“程长老的话我不明白，既然弟子做事无论如何不能让掌门满意，自然当退位让贤、能者居之，一切都是为了宗门，谈何冲动呢？”

将所有人都搪塞了过去，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今日，在旁人看来，是恍然大悟，萧瑾一向苛待搓磨这个弟子，恐怕就是为了这一出、为了逼她不堪忍受后主动退位，好空出首徒之位，留给他好生安排呢，真是好深的心机、好毒的手段！

其实，众人不知道的是，这何尝不是集云的得偿所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