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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少年穷21 集云倒是也听出他的话（第2页）

再多的言语，再多的剖白和追悔莫及，都止在了集云的一声长叹里。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勉强，但终是在勉强中，露出了一个娇美依旧的笑来，向似有万语千言待要倾吐的萧逸容道：“罢了，都过去了。”

集云松开攥着萧逸容手臂的那只手，哒哒向前行去，语调怅惘，却也轻松，“有缘而无份，奈之何矣？九郎，这世上本就不是每一对有情人都能拥有厮守的幸运的，造化弄人才是常态。不管是天意也好，人祸也罢，总之都是你我的命。如今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宿，你也终将会有你的——不必怨怼他人，也无需怜悯自己。”

说着，无视萧逸容那仍然惨淡得没法儿看的神态，自顾自地兴起道：“说到这个——九郎这六年，难道就没有遇到可以与你相配的心悦之人吗？嗯···不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反而充起长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成家的事情，很该考虑起来啦！子璋倒是有几个年龄上合适的族妹，等我回去以后，一定为九郎留心。”

萧逸容不接她的话，她也不嫌寂寞，如数家珍道：“十七娘子阿愉美貌过人，倒是堪配九郎，只是性格有些腼腆，唔，不好不好，要是你们两个闷到一处去，那可有些不美了。二十娘子阿婉倒是活泼些，但是今才十四岁，唉，年龄上又不合适了······”

“阿珂”，一直沉默的萧逸容，突然开了口，他好似也已经平静下来了，那双眸子也重新变得氤氲宛转，定定地看着集云，道：“我好像还从来没有对你提起过——你可知道，我是从何时起心悦于你的？”

集云狠狠一怔。

两个人本来是往正院方向去的，可是中途回忆起从前来，大约是为了能够多说两句话，集云就脚下一拐，带着萧逸容转了个方向。此时，乃是置身于一处花木掩盖的回廊之中。

而听了萧逸容的话，集云更是直接停下了脚步，坐了下来。

···果然，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下，真诚，都是最能够打动人的。

在王珂已经嫁为人妇，瞧着似乎已经放下了两人之间的那一段往事的时候，在她已经递出了台阶，说着谢氏阿婉，以此给彼此一个体面，轻轻揭过这一页去的时候，萧逸容却并没有顺水推舟，顺着她的话说·······

谁都知道啊！

这种时候再说起什么心动的开始，想说的并不是事情本身，而是暗暗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心悦王珂。

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就轻易地改变，也不会因为没有了指望，就能够说割舍就割舍。

所以······

所以不要再提起那些谢家的女郎，任他燕瘦环肥姹紫嫣红，对于萧逸容来说，都不是王珂。

面对这样赤诚的表达，就算是这位珂娘子也有些招架不住，一时间什么应对都没了，只是两眼盯着他，似乎是带着些许的乞求，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能够顺着她的话，不要再提起注定无望的事情。

好半天，她才在萧逸容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没再扯什么谢氏阿婉，而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萧逸容便笑起来，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也寻了个位置，在她对面坐下，回忆道：“谢夫人仙去的时候，阿珂几岁？七岁还是八岁？”

集云是有着“过目不忘”技能点在身的，这个问题自然难不倒她，但她还是自然而然地露出了恍惚之色，略略回忆了一番，道：“八岁，刚翻过年来。”

也就是十四年前——萧逸容和王珂第一次遇见的时点。

——已经有了翩翩少年模样的萧逸容，还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的、才留头的王珂。

萧逸容随着家中长辈登门吊唁，结果一不小心竟然迷了路。

府中有丧事，本来就忙忙乱乱的，一时之间，也没人注意到萧小郎君不见了，就这么让他走没了影。

七拐八拐的，走到了府上小娘子所居的：星阑院。

萧逸容入内想要找个人来问路，却不妨头，正听到了王珂主仆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