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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王妃已经病了数日，周王每天都要到母亲床榻前侍疾，亲手服侍汤药，连周王妃都插不上?手。

探访的人络绎不绝，但老?周王妃大多时候都在昏睡。最后，连谢皇后都惊动了，传召太医来问情况，太医对于给贵人治病都是有心得的，到这时候，开的都是不温不火的方子，俗称续命方，也就是药石无医的意思了。

“怕是……要预备一二。”

谢皇后心中便有了数。

由于老?周王妃身份特殊，是正经的太宗皇帝后宫，因此如今虽然是亲王妃身份，却有皇贵太妃的金册宝印，先帝当年就亲口说过，要是老周王妃百年，必须以皇太后的礼仪下?葬，满朝的文武百官都是要去吊唁的，还有各品级的命妇也都要叩拜服丧。

这样的事情，光靠周王府是办不了的，还得有礼部和宫中介入。

因谢皇后不便亲自去探望，便派了宫中女官陪着柳氏代自己前往。

柳氏自老周王妃那里回来，又去了女儿那里。谢寒蝉近来胃口十分不好，她自做了些开胃的小菜送过来。

“母亲刚去了周王府？”

“是呀，看样子，老?周王妃是不好了……”

谢寒蝉默了一会儿：“可让裴沐再去看看？”

白蛮巫医是很有些手段的，正好裴沐还在，不如让她去看看。

“这倒也是。不过，裴韵怎么突然回去了？”

谢寒蝉摇头：“她本来也是闲不住的，这回留了三?十二个金刀卫在这里，说是给裴沐做保镖，其实，也是不放心我。”

裴韵自温素月出事，便一直有想法给她配上?十七八个金刀卫在身边，只是听说肃王府本就有女亲卫的惯例才作罢。

“这多事之秋，你就不要到处跑了，好好养身体。”

见母亲又要说教，谢寒蝉忙岔开话题：“听说二哥也在相看人家了？可有钟意的姑娘？”

说到这件事柳氏又有一肚子的气要叹。

也不知道她给谢寒引相看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如今满洛都都晓得谢家二郎要娶媳妇，对，就是那个长得如同谪仙一样的谢家二郎，她这几天到哪里都会被人“偶遇”，从推销自家女儿笑得如同花一样

的贵夫人到红着脸自己上?来碰瓷的小姑娘都有，她都快不敢出门了。

“母亲当年嫁给父亲，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光景？”谢寒蝉打趣一句，被柳氏横了一眼。

“你父亲当时眼高于顶，我们这些姑娘，他是一个都不看的。”

谢寒蝉不禁好奇起来：“那后来怎么选中了母亲？”

柳氏冷哼：“并不是他选中我，是你祖父和外祖父定下?的亲事，有他什么事情？见第一面的时候，他见了我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不过话说话来，倒也没什么人能让你父亲看了眨眼睛的……毕竟，他天天看的都是自己，对你爹来说，女人长的再好看也没用，反正都没他好看。”

“……母亲高见。”

裴沐配了药送去了刑部大牢，拐个弯就到了周王府。她给老?周王妃把了脉，又详细问了这几日用的汤药，看了药方，对周王妃摇摇头。

“最多……”

她竖起三根手指。

周王妃叹了口气：“多谢裴家姑娘。”

送了裴沐出去，周王妃回到房中，发现周王也已经从外边回来了。

“王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身上有些乏，便早回来了。”

周王妃便提了裴沐来过的事情。

“谢夫人跟我提了，说是这时候了，也不要讲究御医看诊之类，白蛮的巫医也是天下?有名的，当年他们老大人治水，不就是靠着白蛮的大祭司亲自救治才抢回来的。”

“白蛮裴家？”周王点点头，“也算他们有心了。事情你还是操办起来，不能只等着宫中的皇后娘娘。”

“王爷放心，今日皇后娘娘还召了我进宫商量母亲的事情。皇后娘娘的脾气，向来是又周到又利落的。”

周王微笑：“是啊，娘娘一直是个周到的人。”

他看着桌上?的画册有些出神，那是本十二节气美人图，画成了还没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