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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刮起强劲的夜风,把老式纱窗扇得噼啪响,那声音好似往人胸膛上击,教人分不清是心跳还是别的什么。
想把窗关紧,却不知力气丢到哪里去了,全然拉不回右边的窗扇。西荞还想着炉上的火,转头要叫顾津南,人已经到了边上。
“你先收回手。”
离得太近,几乎包笼在他的气息里,西荞弓着背,从他臂弯下躲开。
顾津南把窗栓上,来回晃动确认关紧后,就势从冰箱里拿一瓶水果汁,靠在岛台旁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说是喝,更像是抿,一瓶350毫升的盒装饮料在他手上好一会儿也没少几滴。
窗扇摇晃的声音停了,西荞反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上下扑通扑通地砸。
摇着头甩掉这些怪异的情绪,后背一蓬长发便往前面歪,荡到锁骨前,十分碍事。
下意识地使唤顾津南:“帮我拿着头发。”
顿了顿又说:“你把桌子上的发夹拿来。”
顾津南似乎只听到前一句,一把捞将起她的头发,握拳攥住,“这样好了。”
孟西荞感觉到他带有温度的目光,动作有些不自在。
今天穿了件一字肩的衬衫,光着两只溜圆莹白的胳膊,在那切番茄。手有些生,慢慢地一刀一刀切下去,不比手心大的番茄也切了几分钟。
顾津南的目光移开了,向岛台另一头使劲弯腰,长臂一伸够着了那发夹,将她头发往上一折,用夹子固定住。
却固定得不好,扯着西荞一边头皮,她在围裙上抹了两下手,双手反到耳后去整理,眼睛瞟他,“疼死了。”
顾津南用鼻子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回嘴,转过身去拆刚刚买回的那一箱干菇酱。
“神经,你下半辈子的酱都管饱了。”
孟西荞扔来这句,他蹲着抬头,看她在料理台边用刀勺和砧板碰出响。
眼睛也不挪地笑说:“我下半辈子就干吃这玩意吗?”
西荞大半心思在灶台上,正抓了一把干面条往冒着热气的锅里下,没细想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等面变软的时间里,抱拢着双臂目不转睛地盯着锅中一点。
待一转头,发现顾津南只是默然注视着那整齐摆放了酱料的箱子。
她偏着头说:“你想什么呢?”
“在想怎么处理这箱东西。”
“你留两瓶,剩下的我拿去单位分了呗。”
他却一口驳了:“我买的,凭什么让你们单位的小白脸白拿?”
“瞧你那小气劲。”
“我认真瞧了,觉得自己太大方,对身心不好。”
锅内蒸腾的水汽使得厨房变闷了,西荞打开油烟机,在低沉的轰轰声里,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面条变软散开在水中,被几筷子捞起摆盘,西荞接过顾津南递来的一瓶酱料,在料理台边缘一磕,轻轻一转打开。
这时夜静了,油烟机一关,外面的风声叶浪也已经停止,霎时间四周的沉默都涌进来。
西荞给他端了一碗面,照爷爷的习惯祝声“大吉大利”,之后便在他对面打开笔记本电脑,浏览起稿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