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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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迷宫9（第1页）

阿尔弗雷德回过头来所说的，当然不是说明，而是间接式的命令，休马哈顺从了伯爵省略的那一部分意思，单膝跪了下来。这并不是出于对皇帝的敬畏，只不过是对这个年少同行者的体谅。他一面形式化地郑重行礼，一方面感觉到内心愈来愈强烈的不平衡感。幸好当时没有其他旁观者在场，或许，这也是一种幸运。

“陛下，小人乃陛下的臣民，名为兰斯贝尔克伯爵阿尔弗雷德。为了将陛下从奸臣手中救出，故冒死前来谒见。由于事出非常，故请陛下原谅臣等诸多无礼之处。往后希望能终生侍奉陛下作为赎罪。”

七岁的皇帝不为所动地对忠臣热情的申述置若罔闻，只是一声不响地粗暴地玩弄拉扯着布偶小熊，对阿尔弗雷德所说的话不但不感兴趣，而且也根本无法理解。以七岁的小孩来说，当然无法理解阿尔弗雷德所使用的庄重措词，而爱国的浪漫骑士——年轻的伯爵却期盼着幼主会是一名天才儿童。阿尔弗雷德的两眼，顿时浮现出淡淡的失望。然后他又立刻提醒自己说，这样的期盼超过了一个臣子应有的本份。于是接着便以柔和的声调，央求那小孩跟着他们一起走。这一回他没有使用任何难以理解的措词。

但七岁的皇帝好像一点都听不进去，还是迳自地拉扯或搓揉布偶的耳朵，最后终于将小熊的耳朵揪了下来，起先是只有耳朵，最后则将整个布偶撕烂，狠狠地扔向床边，抛得远远的，从床上缓慢地走下地来的时候，他无视于两个大人的惊愕，以背部对着他们。这个小孩很明显地有一种精神失调的症象。

“啊，皇帝陛下。”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里暴露出一种失望的狼狈。少年皇帝的态度，与他所有的想像完全相反。虽然并未期望会受到赞赏或感谢，但如果小皇帝能稍微有一点像大帝国君主的反应，或者是正常孩子模样的反应也应该都是好的。可惜如今在艾尔文·约瑟夫的言行或容貌上，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被形容为“天使一般”的要素。

“怎么办呢？伯爵。”

休马哈问道，当阿尔弗雷德回答说，“不得已，没办法”的同时，他已经付诸行动了。他跨出大步追上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帝，由背后将之抱起。

七岁的皇帝发出了金属摩擦般的尖叫声。休马哈将粗暴程度减至最低地立刻用手迅速将他的嘴巴封住了，阿尔弗雷德慌慌张张地对着幼帝连声解释说，臣等失礼了。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在担心是否违背了臣下应守的礼节。

“陛下，您有什么事吗？”

隔着一道门，外面传来女子询问的声音。顿时，两个人都成了化石。休马哈抱着正在挣扎的幼帝，阿尔弗雷德拔出了荷电粒子枪，二人立即躲到门的后面。

接着出现了一名身穿宽松唾衣，大约三十岁前后，身材瘦削的女子。大概是幼帝的个人教师兼看护人。如果不是处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休马哈几乎有种冲动，想问问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礼仪和教育来教导艾尔文·约瑟夫这个孩子的。

女子走近铺着黄罗锦盖的床边时，绊到了那个被扔得远远的小熊布偶。她发现布偶有一只耳朵被扯掉的时候，黯然地叹了一口气，但未显现出讶异的样子，看起来这大概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陛下……”

这名女子对着无人的空间呼叫着，当她忽然回过头来的时候，入侵者的身影进入了她的视野。她的嘴巴张了开来，惨叫还未发出就结束了。在她意识到阿尔弗雷德反射性地将枪口向着自己的时候，便已不醒人事地晕倒在地，仿佛廉价的粘土玩偶一般。这对双方来说，都算是幸运的事。两个入侵者互看了一眼，接着听到门外有许多脚步声，便立刻逃走了。

这就是拯救吗？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绑架！休马哈苦涩地自我嘲讽着。对兰斯贝尔克伯爵这样说太残忍了，但事实上这根本就是一场闹剧。他所知道的，只是一个一点也不可爱的小孩，被两个将未完成的梦托负在这个小孩身上的大人强行带走了。一旦这成为历史改变的要素，那么历史本身，就根本算不上是什么重要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