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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山的学生,只有许寻和程质两个人。这样的机会对于她们这样大山里的孩子来说太少太少了,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一切,可现实终归是残忍的。
短时间内是没有什么解决办法,想要发展这里太难,最先的办法便是——修路。
有了路,一切东西就不用那么麻烦的使用人工走山路。好比邮寄一个快递,一个邮递员必须要走上好久的山路才能进村口将东西送达,那花费的成本和时间将是其普通的好几倍。
学校旁边建立了一个卫生所,江芷兰好奇,让许寻带着她们一起去了。
走进去的一瞬间,江芷兰傻眼了,这里连最基本的医疗设备都不曾有过。卫生所一共就两架床,就连输液的输液架都是木头自制而成的。
进门的蒙了灰的玻璃窗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老人,两鬓斑白,鼻梁处架着一副复古式金丝框眼镜。他没有正式的学过医学,只是曾经跟着一个赤脚中医学了几年,便自愿留这里守着诊所,这一守就是一辈子。
看着卫生所门外有人说话,他顶着眼镜框看了过来:“小寻来啦?”
许寻简单的打了个招呼,程质印象中觉得似乎见过这个人,但又不是很熟悉,毕竟那时她去北京时也才十四岁,或许早就开始慢慢遗忘了这里的一切。
程质和江芷兰基乎是同一个动作,九十度鞠躬,这是她们最崇高的敬意。不仅仅因为他是老者,更是因为老人将自己的一辈子都奉献给了救人治病,做为医疗事业上的后辈,她们应当如此。
老人笑得合不拢嘴,抽了几根凳子让她们坐了下来。
江芷兰扫了一圈,这个地方实在太小,如果中心医院要捐赠器械的话,那么那些体积稍微大一些的医疗器械可能会没有地方放置。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们可以调整方案,先将小型器械送来,再后送大型的器械。
这几个后辈的谈吐,让老人身心愉悦乃至于多了几分欣赏,尤其是这个叫江芷兰的后辈。
说话条理清晰,仅仅话语间老人就能够摸清楚她的医学造诣,那定是颇高的。
三个人出来的时候,程质看见了泥水路边有一排黑黢黢的东西正在挪动着。走近一看是无数的黑蚂蚁正在排着队,抬头间也有无数的乌鸦悬天而泣,树枝丫上悬吊着无数的毛毛虫。
“看来是要下雨了。”许寻说:“程质,你们先回去吧,我先去把那些孩子送回去。”
程质说:“不用我们帮忙吗?”
许寻回头:“不用,有的孩子家离这儿还挺远呢。”
“好吧,你注意安全。”
许寻愣了一下神:“哦…好。”
程质和许寻分别后,同江芷兰一起走在泥路上。
这时候的天黑压压的,一片死寂,仿佛就在这一刻天突然昏暗了下来。
程质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里平白不安起来。
走到一半的时候,路面突然开始剧烈的摇晃。
两个人迫不得已互相搀扶着,程质内心一悬:“不好,是地震!许寻和那群孩子还在教室里呢!”
她紧急的说:“芷兰,快!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下,我回去一趟。”
剧烈的摇晃,让两人都有些站不住脚跟。山间滚落下来一块巨石向她们这边砸来,程质将对面的人推了一把,她自己也顺利的躲开:“芷兰,看看我妈怎么了?”
长达三分钟的地震终还是停了下来,山石隔断了两人的距离,就生生的陷在狭窄的泥路上。
江芷兰有些担心,她害怕这次突如其来的地震还会有余震,她哭喊着巨石另一头的人:“程质!!!程质!!!你别走!”
另一头的人没有回应。
程质撂下最后一句话便急着折回去找许寻了,她不可能丢下那么多的孩子和她不管。
她的手心越发的握紧:“许寻…你们一定要安然无恙啊………”
幸得的是,等到程质跑到小学操场的时候。许寻已经全部疏散出了十五名孩子,程质无遗是松了一口气,但刚刚被许寻抱过的小女孩的哥哥哭着说:“姐姐,许老师还在里面呢…她是为了我们……”
男孩急得跳了起来。蹲在操场的孩子们都紧张的抱着头各个脸色苍白的大哭起来,有的嘴里还叫着自己父母的名字。
程质突然傻了,她的心凝止了一下,最后她直接奋力往教室那处跑。
就这短短的几分钟,教室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成了不堪一击的豆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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