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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君敏锐地在他的话里抓到了几个关键词,诧异道:“什么昨晚?什么他家?”
江平野无视了他俩炙热的目光,淡淡回道:“不用。”
沈颂说:“应该谢的,毕竟我们小应折了一只手,怪可怜的。昨晚要是只有他一个,恐怕只能留我睡楼道了。”
江平野没有说话,水波不兴的眼停留在沈颂的脸上。后者被他古怪的目光盯了几秒,总觉得他好像在说:知道他手受伤还喝得烂醉躺门口。
错觉,错觉。沈颂在心里默念了两声。
沈灵君也从几句对话里猜出了一点始末,调侃地拍了拍江平野的背,“不怀好意”都写在脸上:“想不到你小子这么乐于助人啊,大晚上还跑去小季家,真不像你。”
江平野压了压嘴角,不像是不悦,更像是被调笑后的不适应,接近心虚的情绪。他绕过沈颂的身侧拔腿就走,留下一句:“别在门口打扰人睡觉。”
沈灵君都要听乐了。好像她和江平野认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闷声吃瘪的模样。她凑上前推着沈颂的背转了个弯,一双眼里都带着狡黠的光:“哎朋友,和我说说,昨晚是个怎么一回事呗?”
沈颂顺着她的动作往来时的路走,微微低下头,压着声音:“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当时喝蒙了也不太清楚。”
沈灵君撇了撇嘴,叹了一口气。
“江平野没跟你讲过他俩的事吗?”沈颂问她。
说起这个沈灵君可来劲了,方才熄灭的光瞬间亮起,兴奋地问:“你知道吗?!”
沈颂回:“知道是知道,但如果他没说的话我也不太好告诉你。”
沈灵君觉得自己今天仿佛在坐过上车,上一秒刚冲上云霄,下一秒便极速跌落。然而这种被人撩拨起好奇心又让它悬在半空的感觉并不好受。
“不过我可以跟你说别的,这件事小季应该不会介意。”沈颂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然后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把她往墙角拽了点,“你知道小季和江平野表白过吗,就在这里。”
沈灵君感觉自己终于遇上了一个活菩萨,紧紧抓住了沈颂遮挡着的手,感激涕零:“我不知道!这是真的吗?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勇士,没想到他居然能勇成这样!然后呢,表白之后江平野怎么说的?按照江平野的性格,他们现在——真在一起了?”
“可能也谈不上?这个事你最好问他们两个,我要是乱说会挨打的。”
沈灵君拉着沈颂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这一刻她觉得沈颂不止是蒋明的知音,也是她的知音。她听沈颂讲起季应第一次遇到江平野的情景,讲起他踌躇不决没能画完的那幅线稿,讲起季应在后台的表白……
季应在她心里的形象逐渐丰满鲜活,他好像不再是那个可望不可及的美人像,哪怕肩靠肩熟稔说话都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他一下子落了地,坠进了杂草丛生的平野里。
以至于季应睡到傍晚时披着江平野的衣服,揉着惺忪的眼,迷迷糊糊地走到正厅,神智都还没来得及复苏,就撞上了沈灵君投来的复杂眼神——
夹杂着三分敬佩、三分同情以及四分好奇。
什么东西?
季应一头雾水地和她对望了几秒,兀然扫到旁边独自玩着飞行棋的沈颂,用眼神询问道:怎么了?
沈颂:“没什么事,就是她比较好奇你的情感故事,于是我和她分享了一下。”
正如沈颂猜想的那样,季应并不在意旁人在背后聊起这些。含糊地回应了一声后,季应穿过几排弯弯绕绕的桌椅,走到窗边的高脚椅坐下,将身上的皮衣递给了江平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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