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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意是背对通往亭子的小径站着的,她正准备回路临远的话,却发现陆临远突然变了脸色。
姜言意一回头,就见封朔大步流星往这边走来。
她暗道一声失策,军营里的将军成亲,封朔作为他们的顶头上司,自然还是得赏脸过来喝杯喜酒的。
迎着封朔那幽冷森寒的目光,姜言意下意识觉得脖子发凉,仿佛自己是个背着现男友偷偷跟前男友约会的渣女。
呸呸呸!
姜言意赶紧打住脑袋里这奇奇怪怪的想法,她又不是故意推脱不去封府送药的,见了封朔有什么好怕的,因此在封朔走到跟前时,她神色已经变得极为坦荡。
“王爷。”陆临远拱手作揖,面上是再明显不过的崇敬之色。
见封朔脸色难看,他心中不免也忐忑,他之前一口咬定不认识姜言意,后来楚昌平找来西州,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眼下封朔面色阴沉,或许就是恼怒自己骗了他,陆临远心中又愧又悔,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
陆临远一瞬间变了好几次的神情压根没落尽封朔眼底,他看着挺直腰板立在一旁,无比坦率看着他、半点不觉心虚的姜言意,只觉心口那股郁气又重了了几分。
他沉声问:“你怎在此处?”
姜言意被他森寒的目光冻得一缩脖子,正准备回话,身后却传来陆临远的声音:
“惭愧,临远贪睡,在亭中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准备离去时正巧碰上……姜姑娘进来歇脚。”
陆临远见礼后因为一直没得封朔“免礼”二字,就一直维持着作揖的姿势半垂着头,自然也没发现封朔问话时目光是看着姜言意的,还以为封朔是在问他。
三言两语,算是把他和姜言意为何会在亭子里解释了一遍。
封朔瞥了陆临远一眼,道:“方才在前厅时,宋大人似在找陆贤侄。”
宋大人是陆临远的顶头上司,陆临远不疑有他,拜别封朔匆匆离去。
韩府的管家见势不妙,本想劝说几句,却被邢尧支走,邢尧隔着老远看了亭子一眼,自己也识趣地退下。
支走了陆临远,亭子里只剩姜言意和封朔二人,明明八面来风,但因为跟前站了这么一个人,姜言意觉得四周的空气都有些稀薄了。
天气越发寒冷,她的唇被风吹得有些干,甚至中间有皲裂的小口子,她下意识舔了舔唇瓣道:“王爷您身上的伤还是少吹风为妙。”
封朔盯着她,视线里的压迫感极强:“你为何会在此处?不是说脚上有伤需要静养,不良于行么?”
姜言意听出他这话里有副兴师问罪的意思,知晓他怕是误会了,道:“前几天我走路都还要人搀着,今日才好了些。李师傅腰疼,不能来韩府办席,人家找我过来办席的,大喜的日子讲究一个吉利,我总不能推拒了!”
听她一番解释,封朔心中妒火消了大半,只不过脸色还是有些臭:“你办席不在厨房里,跑凉亭里来?”
姜言意正打算继续解释,却猛然打住话头,有些狐疑看着他:“王爷……您这是在吃醋?”
“笑话!本王吃哪门子醋!”封朔摆出一副冷煞面孔。
姜言意心知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必然也清楚她跟陆临远曾有过一段婚约。
她如今跟陆临远是当街碰到都恨不得划一条三八线,也不想因为今日这事跟封朔旁生嫌隙,道:“这凉亭的横凳上躺了个人,周遭又种着草木,我在外边哪里看得见?”
“本王没问你这些,你说这般多作甚?”封朔嘴上这般说着,原本一直紧抿着的唇角却已经改为上翘。
姜言意:“……”
她默默告诉自己不气,他就是时不时喜欢嘴欠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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