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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记得自己的心跳整整丢失了一秒之后才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其实并不是毫无预兆的。
在柯幼凡说出这句话之前,霍境野已经从两个人的聊天里察觉到了柯幼凡这段时间的心不在焉。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掉的一些柯幼凡的反常行为终于在此刻有了答案。
那确实是……一个少年人第一次心动时的惯常反应。
那天,霍境野第一次没有回复yoyo的给他发的消息。
夜幕降临,卧室里却始终黑着灯,霍境野沉默地躺在床上,感受着胸口快要爆裂开来的疼痛感。
这两三年的相处给他编织了一个太好的美梦,他沉溺其中,也几乎忘了,现实中的柯幼凡和霍境野,终究还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人。
这一点点在网络上的联系好像是偶尔能够拨通的电话号码,只要另外一端的人再不接起这个电话,那么说断也就断了。
他们就会再一次变回陌生人。
那种熟悉的、永远看不到尽头的焦灼感卷土重来笼罩住霍境野。
霍境野觉得自己大多数时候都是理智且客观的,但是这些理智和客观在柯幼凡身上从来失效。
真的触碰到过月亮的人又怎么甘心再回到沟壑中呢?
霍境野失眠一整夜。
天亮之后,他一脸疲态站在镜子前洗了把脸,而后联系了冰球联盟,告诉对方自己决定退出即将到来的选秀大会。
联盟那边的负责人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回过神来,“昆,我不理解,你的大好前途几乎是唾手可得的,你不喜欢冰球吗?我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情更重要。”
“有。”霍境野声音透着疲惫回答得却异常坚定,他无法跟对方作详细解释,只能诚恳道歉,“我可以有第二次参加选秀的机会,但是这件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这是我打冰球的初衷,如果我不能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做完,什么样的前途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
当天晚上,霍境野坐上了回国的航班。
当飞机飞过大洋时,霍境野举着手机看着柯幼凡给他发来的消息。
他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回复对方。
不过……柯幼凡可能也不在意吧。
想到这里,霍境野扯了扯嘴角,压抑着心口的混沌的痛感。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航班已经进入了国内领空。
霍境野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带来的温暖,心想:不管之后的结果是怎么样的,他都已经无法再忍受等待带来的煎熬了。
如果柯幼凡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会爱上他,那么也没关系。
大不了,他多试几次。
就算这辈子不行,那还有下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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