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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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 硬币与低语（第1页）

泽库斯·胡拉莱工作到很晚。他在安斯塔布尔仓库旁边的小办公室里。外面天已经黑了，但他靠着桌上一盏稳定的油灯继续工作。商人是一个矮胖的金发男人。他穿着高品质的衣服，但他知道这些衣服已经过时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担心。

他的一艘船刚刚进港，满载着来自家乡的美酒。这通常是一项利润丰厚的交易，但这一次他的经纪人几乎无法像平常那样获得那么多，而且他们所获得的东西也太昂贵了。显然，来自东大陆的某种害虫已经越过海洋来到了家园，正在肆虐那里的葡萄田。

泽库斯无奈地叹了口气。确实是一件小事，但是最近小事很多。

每个人都知道最好的葡萄酒来自祖国。人类文明在那里发展了两千多年，毕竟在帝国时代才跨过大洋扩展开来。家园之外的野生动物对葡萄几乎和对人类一样充满敌意，现在其中一些已经入侵了人类祖先的家园。

他对此无能为力，但也许他可以将这次挫折转化为机遇。如果提前收到葡萄酒短缺的警告，他也许可以趁着当地葡萄园价格还便宜的时候买下它们。

它们的质量可能很差，但短缺仍然会推高它们的价格。说不定他还能想出提高当地葡萄酒品质的办法！这确实会给他带来可观的利润。

他微笑着开始为他的代理商写一系列新订单。他刚要说完，就被打断了。

“先生，您的妹妹克莱亚来见您，”他的秘书在门口宣布。

泽库斯皱起了眉头。他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这么晚了，他姐姐来这里做什么？它一定很重要，但这意味着坏消息。

“谢谢你格雷戈里。请见她。”泽库斯在面前的羊皮纸上写完一行字后对他的店员说道。

然后他把羽毛笔整齐地放在墨水瓶旁边，抬起头正好看到妹妹进来了。

克莱亚是个矮个子女人，和泽库斯一样，有着他们家族的金发。然而，她把它一直穿到背后。她矮胖的身材和朴素的脸给她一种主妇的气质，但情况并非总是如此。当她年轻的时候，她被认为相当漂亮，但自从她丈夫去世后，她的体重开始增加，并且改变了她的穿着方式。

泽库斯认为，由于有两个孩子和丈夫的生意，她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关心自己的外表。

他从来没有为这样的事情烦恼过，这就是为什么他自己有点超重的原因。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想要亲密的陪伴，那么他知道他们都有能力为此付出代价。

“你好，泽克，我的弟弟怎么样？”克莱娅走进房间，笑着问道。

泽库斯也给了她一个礼貌的微笑。

“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姐姐。大晚上的，你怎么来我办公室？”他反问她。

“哦，泽克，你一定要一直这样说到重点吗？对于你认识的男人来说，这是一种相当不吸引人的品质。难怪你一直找不到一个好妻子。”她一边回答，一边在他的办公桌对面坐下。

“我渴了，你为什么不让你的男人给我倒杯茶呢？”在她舒服了之后她补充道。

“如你所愿，”泽库斯回答道。

他拿起并按响了办公桌角上一堆文件旁边的一个带木柄的小铃。他的秘书应他的召唤立即走进房间。

“我姐姐想要一杯茶，格雷戈里。你为什么不给我们俩都带一个呢？”泽库斯告诉那人。

格雷戈里点头致意，然后离开去执行主人的命令。

“亲爱的克莱亚，这是怎么回事？”他又问妹妹。

她因着急而撅起嘴，但还是回答了。

“我刚刚收到可靠消息，阿尔费索和他的几乎整个商队上周在从东点出发的路上被抢劫并被杀害，”她告诉他。

泽库斯惊讶地眨了眨眼。这不是他期待听到的。

“这是一个可怕的消息。我得记得让格雷戈里给他可怜的寡妇送一些花，”泽库斯说道。

克莱娅翻了个白眼。

“当然，兄弟，但我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的。这场悲剧将对我们的业务产生巨大影响。我认为你应该得到提醒。看来我们俩的问题还不够多。任由土匪横行乡村，肆意屠杀诚实商人，我们交这么高的税干什么？”她愤慨地说。

泽库斯哼了一声。

“这是为了战争，姐妹。这就是所有硬币的去向。战争是一个无底的金钱坑，它们正在慢慢地扼杀这个国家。不过，关于这对我们业务的影响，你是对的，”他叹了口气说。

“我当然是对的。在这些事情上我比你更有经验。毕竟你是跟我学记账的。父亲在这类事情上总是表现得很糟糕，尽管他是一位出色的谈判者。”她提醒他。

泽库斯不需要提醒。他知道他姐姐所表现出的那种欢快而有些空虚的样子只是一种表演。多年来，人们低估她对她很有好处。

他决定无视她试图转移话题的企图。他不想再次卷入有关已故父亲的谈话。晚上已经太晚了。

“我没想到土匪会袭击这么远的南方。为了击败阿尔费索的守卫，他们必须是铁牙部落以下较大的北方部落之一。自从科鲁利斯陷落以来，他们就一直是一个问题，而可恶的征兵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十几年后，几乎没有军队回家，即使是最落后的农民也会意识到出事了，”他抱怨道。

“纳米留斯国王不能让任何退伍军人回家。他需要他能找到的每一名士兵来保证边境安全。”克莱亚说道。“他的父亲可能赢得了对德维舒尔的战争，但整个国家却陷入了血腥的混乱。每个月似乎都有新的贵族加入争夺王位并夺回我们从他们手中吞并的土地的斗争。更不用说我们还要担心南方的赫尔加隆了。”

“是的，但这意味着他只是不断地把人投入一场又一场的战斗，直到他们都死了。难怪有这么多逃兵北上加入这些乐队。他们知道，如果他们留在军队，那实际上就等于被判了死刑。作为一项政策，人们会留下一些不足之处，特别是因为我们是被袭击的人，”泽库斯讽刺地回答道。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我认为影响军事政策有点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她说道。

“如果他们在该地区扎根，我们可能不得不完全停止向北运送货物。由于国王要求征收高额税款，以及支付保护商队所需的警卫费用，我认为我们无法榨取利润，”他不情愿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