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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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48还寒3（第1页）

接着，黎慕军问起宋教仁来。“都督大人，你看宋教仁这个人怎么样？”“小军，遁初确实是出类拔萃、与众不同的革命党人。”为了表示亲热，黎元洪在家中人少时常这么叫黎慕军，“你不要以为我不看书、不看报，我也都看过。”黎元洪说道这里，黎元洪端起咖啡杯子，浅浅地喝了一口咖啡。黎元洪的这番话，让黎慕军耳目一新，他倒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看来，黎元洪也不是个等闲之辈，能当上民国的副总统，就说明了他的能耐。“所以，他们这次大选能够成功，主要还是宋教仁少年老成，他对国外的宪政了然在胸，各国模式皆有研究。他又做通各省士绅和商会等头面人士的工作，承若成立用一个新型的、光明的，各地纷纷相应，热诚支持。这个宋教仁是了得！”

说着，黎元洪随手把一份报告给黎慕军看：“这是都督府高级咨议钱济仁的调查报告，这是关于宋教仁的，你可以看看。”黎慕军接过来看，这是一张清单，上面详细记录了宋教仁在1906年一年内的著作：元月，宋教仁翻译了《日本宪法》一书……

说道这里，黎元洪犹犹豫豫地，欲说还休。黎慕军催着他说，黎元洪首先申明：“这个话很厉害，你千万不要露出去，否则要闯祸的。”黎慕军点头。黎元洪说：“袁项城的话很粗鲁，他就是这么个人。”“你说呀，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黎慕军急了。“袁项城说孙文这个人，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他又想倚靠日本人，又怕别人说他是汉奸。所以和日本人搞得扭扭捏捏的，一会儿有钱发力；一会儿无力回天。做什么事没有长劲，他成不了气候。”黎元洪的话让黎慕军大吃一惊，看来这个袁世凯真的不是等闲之辈，厉害得很，他把孙看了个里外通透。

整个春节，黎元洪的这段话余音袅绕，总让黎慕军挥之不去。他想起宋教仁谈到在全国大选中稳操胜券的大好形势的话：“在接得各地的报告，我们的选举运动，是极其顺利的。袁世凯看此情形，一定忌克得很，一定要钩心斗角，设法来破坏我们，陷害我们。我们要警惕，但是我们也不必惧怯。他不久的将来，容或有撕毁约法背叛民国的时候。我认为那个时候，正是他自掘坟墓，自取灭亡的时候。到了那个地步，我们再起来革命不迟。”同样的话，蒋翊武也说过：“哎，现在我们革命队伍特别是一些领袖人物中，认为共和已定，南北一家，可以买刀买犊，化刀戈为犁锄，正所谓‘枪刀入库，马入南山’了，这实际是大错特错的，那袁世凯乃是巨奸，到处磨刀霍霍，革命党不反其道而行之，必将又回到封建专政的老路上去。”看来，宋教仁他们已经对当前的政局有所准备了。

年初二一大早，码头提前开工了。简单祝福仪式过后，工人们开始装船了。黎慕军也在码头上，他想早点回去，和朱中安他们好好谈谈。货一天多点时间就装载完毕了，初四那天准备出发了，可是周东还是没有到。直到中午时分，只见周东和黄男泉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了。黎慕军一看，受伤的人居然是黄金忠。还有两个镖师，回头看着，很警惕的样子。“你怎么啦？”黎慕军着急地问黄金忠，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否则黄金忠也不会伤成这个样子。黄金忠口里嗫嚅着，可是就是没力气，发不出声音来。

周东安慰他说：“你快躺下来，休息一会儿，我来说。”接着他向众人讲了下面的一幕。周东这次带了不少钱，而且不是大票面的，故装了满满的一个手提箱。很是招摇，请了两个镖师随行。可是在码头门前的路上，看见一群人在殴打一个人。那人被他们拳打脚踢的满地打滚。出于正义，周东也忘了自己还带着一箱钱，就上去制止此等野蛮行径。领头是一个日本浪人，他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支那人，滚开，我们的事不要你管，”周东看见他出口伤人，也来气了，周东又是民族义士的后代，本就讨厌外国人在中国横行霸道，加上这些个日本浪人在武汉臭名昭著，更是厌恶。

如今这个领头的浪人又这么嚣张，便也血脉喷张，火上来了。他一使眼色，黄男泉和两个镖师也挤了进来，把日本浪人推开，去扶地上的人。那一扶，才发觉被肆意殴打的人，居然是拖轮船长黄金忠。这件事，周东管定了。日本浪人也疯狂地反扑过来，他们人数共五个。可是，两个镖师不是干拿钱，没本事的。真的动起手脚来，日本人并不占上风。几个回合下来，五个日本人中已经倒下三个了。领头的日本浪人见势不妙，就下令撤退了，边逃边骂骂咧咧。周东他们扶起黄金忠，只见他浑身上下满是血，头、脸、胸、手、脚，处处是伤，也不知道伤得如何。周东他们也不敢上医院，就怕日本浪人还躲在角落里偷窥，或是叫人去了。想想还是先快到码头，和黎慕军他们先会晤。众人把黄金忠扶到平板上，严力归先替他草草检查一下。

另外，有人端了些水给黄金忠喝下，黄金忠这才渐渐缓过气来。严力归检查结果，黄金忠这次伤得不轻，究竟什么程度，还要进一步仔细检查。“你们快去救宋先生，快想办法，他有危险了！”“那个宋先生？”众人诧异了，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黎慕军却知道了。黄金忠是常德人，常德人何人不知何人不晓的“宋先生”就是宋教仁。难道，日本人真的要下手谋害宋教仁？“你再喝一些水，慢慢说，不急。”黎慕军安慰黄金忠。又喝口水，黄金忠似乎精神好些了，便向大家一五一十地叙述起来。这次黄金忠回汉口，小原善太郎和“乐维堂”起初还是欢迎他回来，也没有说他什么。可是昨天，小原善太郎去上海以后，“乐维堂”的付头头给黄金忠派遣了新的任务，准备协助湖北的一些人实行对宋教仁的刺杀。

“乐维堂”的付头头告诉他，日本人并不直接参加刺杀活动，但是在暗中支持和观察湖北人。必要时，可以随机应变。黄金忠当然不愿意做这件事。常德人那个不敬重宋教仁，那个不知晓宋教仁。黄金忠当然不可能参与这种让人鄙视、痛恨、反对的无耻行径，他当即表示不愿参加。“乐维堂”的付头头提醒他：这是任务，必须无条件执行！可是黄金忠也很执着，死活不肯。而且，他提出要回到凤凰城去，去湘西老家。“乐维堂”的付头头听了大发雷霆，下令先把黄金忠关押起来，等小原善太郎回来后亲自处置。昨天半夜，黄金忠怎么也睡不着，他左思右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黄金忠已经下了决心：找到码头上的船队，找到黎慕军他们。他们都是些正直善良的人，不会参与这些伤天害理的罪恶和阴谋。就是上午，快到码头时，他被“乐维堂”派出来的几个日本浪人追上了。他们要绑架他，要他回“乐维堂”。

黄金忠死活不愿意回去，不断挣扎，于是，日本浪人就对他施暴，死命打他。越是这样，黄金忠越是挣扎。他的湘西人的基因显现了，永不屈服，至死不低头。正好周东他们来了。日本浪人终究不是职业镖师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打得屁滚尿流，满地找牙。但是黄金忠伤的不轻。严力归先给觉得黄金忠检查。检查下来，黄金忠的伤势自己还能处理，而且黄金忠还不能去医院，因为日本人心狠手辣，不会就此罢手的。众人把黄金忠抬上船舱，让他一起回去。更为急迫的是要先得派人去通风报信。让宋教仁等人对日本人的黑手有所提防。众人商量下来，兵分两路。一路是郭林。郭林去汉口扬子街找蒋翊武，让他们得知情况危险，早作准备。

另一路是黎慕军。黎慕军则去武昌的都督府，找黎元洪，要他增派人手保护好宋教仁。拖轮把黎慕军送到武昌，直接送到黎元洪家。因为都督府有码头。黎慕军心急火燎的上岸，找到了黎元洪，把有歹人要刺杀宋教仁的消息通知他，要他增派人手。“不会吧，”黎元洪说，“他们只会暗算我，怎能刺杀宋教仁哪？”黎慕军说：“都督大人，时间很紧迫了，明天宋教仁要在汉口公开演讲，这个场面很复杂，都督大人还是今天就派人去会场提前检查一下。明天也要加派人手，做好保卫工作。”黎元洪一副为难的样子：“人手我有的，维持公共安全原本也是我的职责。可是，如今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都说不清楚，我贸然派人到他们那儿，荷枪实弹的，保不准那些报纸又要恶意中伤我了，说我对他们不放心，要严密监视他们，随时准备对付他们，什么、什么的。”

黎慕军说：“都督大人，你想过没有，如果宋教仁真的在汉口出了事，你就会成千古罪人。而且，这班人非常狡猾的，他们完全可以制造假象，说你才是真正的幕后策划者。把脏水泼到你身上，到时候，你就会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了。”黎元洪急了，“可我怎么防啊，我连刺客是什么人都不知道。”黎慕军回答说：“我只知道大概是‘群英会’的余部，可能和那个向海潜或洪门有关。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但是，日本人也在背后积极活动中，所以此事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一提到日本人，燃起了黎元洪的仇恨。他是个内向的人，但是一旦内心中最关键的那根弦被拨动的话，反应将比平常人激烈的多。

1894年9月间，震惊中外的甲午海战爆发，此时的黎元洪为北洋舰队广甲舰的二管轮，五品顶戴。黎元洪所在的广甲舰奉命参加战斗，与济远号编在一队。甲午战争的导火线是日本入侵朝鲜。开始强大起来的日本，在明治天皇的带领下，走上了的道路。对邻国不断以武力来威胁。大清国一上来并没有把日本放在眼里。最初在朝鲜开战后，多数中人同仇敌忾，与日本侵略军进行了殊死的战斗，但仍然有不少的民族败类在关键时刻临阵脱逃。我们虽然有左宝贵那样为了祖国与敌人浴血奋战而不惜牺牲的民族英雄，有像聂士成那样英勇善战的爱国将领，但也有像叶志超那样的民族败类。而清廷无能，面对着步步逼近的日本军队，李鸿章消极避战，战术上出尔反尔，造成了军事的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