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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上,一道流星从天边划落,闪烁着的光亮像在引诱人们许下奢侈愿望。
“你想摸摸它吗?”时懿在耳边轻声地问。
傅斯恬嗫嚅着唇,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可以吗?”
时懿没有说话,就着星空投下的这一点光亮,赤脚抓着梯子爬到了只铺着木板的上铺。--
“上来。”她朝着傅斯恬伸出手。
傅斯恬视线落在她漾着湖水的双眸上,心旌摇曳,跟着爬了上去。
她们在幽暗的星空下隔着空气跪坐着,时懿抵着床板的膝盖与小腿,如瓷如玉,在星影下仿佛在泛光,傅斯恬不受控制地盯了两秒,艰难挪开,软声关心:“时懿,你膝盖会疼吗?”她隔着一层布料都觉得木板好硬。
时懿没有在意,只是仰头看着星空提醒:“你抬起手就可以摸到星星了。”
傅斯恬抬起头,又有一颗流星从她眼前划过。空调左右扫着冷风,送来波动的气流,拂过她颤栗的毛孔,像午夜吹来的山风一样凉。傅斯恬生出错觉,错觉她和时懿正坐在高高的山顶上遥望星空,错觉她伸出手,真的可以摘到星辰。
她指尖探向星空,一点点伸直手臂,一点点靠近,在预感即将触碰之时,却莫名生出迟疑,不敢再向上。
真的摸到会是什么感觉?
不容退缩的五指却攥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往上延伸——星星落入她的指尖,星河荡漾在她掌心之中。
“星星不是遥不可及的。”时懿的热度燎过她的手背,停在她的指尖,带着她在星空上移动,“美好也不是。”
是触电的感觉。
傅斯恬全身发软,有电流不知道是从指尖,还是从掌心,又或者是从手腕,走过了她的全身,让她的心跳的轨迹都成了无限蔓延的大波浪。
“时懿……”她声线不稳。
时懿侧头注视她,水眸里的倒影,满满的全是她。傅斯恬怀疑自己不止触碰到了星星,还可以触碰到自己最遥远的梦。
“我……我……”心跳要跳出嗓子眼了,一句“我可以喜欢你吗?”含在唇齿之间,怎么都无法真正说出口。
太想拥抱她了。太想知道完整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可问出口了,就没有一丁点回旋的余地了。
保持着一动不动的高抬手动作,时懿累了,收回手,微微蹙眉,像在疑惑。
傅斯恬手没了支撑,也从星空上落了下来。空调冷风再次扫过,傅斯恬清醒了些许,冲动随风散尽。“你……膝盖疼吗?”她喉咙发干,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时懿没有察觉,放松了腰肢坐到了床板之上,算是无声地回答了。
傅斯恬也脱力坐下来,指尖不经意地搭到了时懿放在床板上的指节上。时懿没挪开,傅斯恬喉咙动了动,也没挪开。
两人在黑暗中靠着墙壁仰望星空,四下静谧得仿佛彼此
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傅斯恬开始庆幸自己没问,至少能够继续拥有这样平静相处的时光。
“时懿,你知道星星的故事吗?”她偏头凝视时懿。
时懿语气淡然,唇角却扬着点笑,“你要听?”
“那你要讲给我听吗?”傅斯恬也不回答,只是小声反问。
时懿觑她一眼。有点不得了,小兔子好像在学自己的说话方式。“那你是还小吗?”
傅斯恬眨眨眼,耳朵热了起来,实在不好意思装嫩应自己还小。
她低低笑了一声,转回头继续看星星。
时懿冷不丁地开腔:“你看过希腊神话吗?”
“很小的时候看过,已经记不清了。”傅斯恬垂着眼睫掩藏心虚。
“八大行星除了地球,名字都来源于古希腊或古罗马神话。”她手指着星空上最亮的那颗星,说:“那颗最亮的星星,就是金星,古希腊语叫做阿佛洛狄忒,是美和爱的女神……”
时懿淡淡地叙说着,夜把她的声音衬托得很柔很柔,把傅斯恬的心揉捏得很软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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