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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珩的手总是很热,他的手抚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的上方,阿暖有些不自在的侧了侧脑袋,但他的手却也跟着过来了。
阿暖再咳了声,伸了手就去拨他的手,可是他的手重得跟什么似的根本拨不动,无奈中阿暖只好拽住了他的两只手指使劲地往下掰。
廖珩的眼中闪过了一些笑意,就顺势由着她把他的手拽下,但拽下去了却转手就整个握住了她的小手。
他看着她,他真的已经忍了很久,明明喜欢得紧,对着她心里挠心挠肺的痒痒可偏偏还要压抑着,装作冷淡,谈着合作-他早就不想忍了。既然她自己挑破,那也就怪不得他了-其实也是亲事定下,他并不想再装罢了。
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算是很了解她–她对自己是什么感情他是不知道,但他却知道她已经对自己并无多少防备,信任而又亲近,那日他从韩稹的手上带她出来,在车上抱着她,看她像小猫一样窝在自己怀中便已知道。
并且他也并不担心会吓跑她,这个小姑娘胆大到自己很多时候都头疼,但头疼却偏偏喜欢得很。
他拽了她起身,将她拉得更近了些,盯着她的眼睛重复问道:“阿暖,你觉得我有多喜欢你呢?”
这个,阿暖觉得自己明明应该很冷静,可是–可是他的手很热,好像要把自己的手灼穿,他靠的这么近,这样低着头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她感觉到的,满满都是他的气息,还有他的目光,深不见底,又牢牢的锁着她,像是能吸人神魂一般。
阿暖败退了下来,她垂下了眼睛,强自镇定着,耳朵尖却像火一般烧起来。
她却有些不服气,轻哼了声,道:“大概,大概喜欢到特意弄个退亲文书来骗我的程度?”
廖珩笑了起来,眼中光华闪过,他握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拖到了怀中,按着她的挣扎,笑道:“嗯,骗你?那个退亲文书是假的吗?还是我说的话哪一句是假的吗–你说出来我们分辨分辨。阿暖–我以前说的每一句话都还作数。”
阿暖一面推他,一面就气急败坏道:“假的,都是假的–我们的定亲也是假的,又不是真的定亲,你现在这样,现在这样算是哪样?”
廖珩一手搂住了她,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让她挣扎着消耗着力气,直到最终放弃趴在他怀中出气似的挠着他,他才低头用着诱哄的语气道:“乖,真的假的又怎么样,阿暖,那个定亲你想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你想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但这跟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现在这样,”
他的右手划下到她的后颈,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他常年握枪习箭,手掌粗粝,这样摩挲下去,引得阿暖一阵颤栗,只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看她已经满是绯色的小脸,笑道,“现在这样,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你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还跟我装,一直装。”
声音低哑,满满都是勾魂的诱惑。
阿暖一阵的头昏脑涨,心又砰砰地乱跳。
她不合时宜的想到,舅母,舅母还说这个人一定很闷,太没有情趣,嫁给他将来生活会很没有意思–那都是披着羊皮的狼,他哄女人的手段不要太高端。
这样的人,喜欢的不都是又美艳又成熟的那些女人吗?或者至少有过很多美艳又熟透的情人……阿暖又想到了她最初之所以对他未设防的原因之一。
阿暖拽着他的衣服掐着他,只觉得心乱得厉害,她觉得被箍得太紧,气都喘不过来了,低声气恼道:“清楚,我怎么清楚,我叫你叔叔,叔叔是个什么意思,你不……”
可是她的尾音却完完全全消失在了他突如其来低头的一个吻中–起初还只是堵住她的话音,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等阿暖醒过来时她都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他抱了她坐在她先前坐着的凳子上,看她喘气,手抚过她的额头眉毛,一直滑倒脖子上,柔声道:“傻瓜,你都不会呼吸的吗?”
阿暖慢慢从刚才混乱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有些呆滞的看着廖珩,看他满含笑意又温柔又宠溺的看着自己,咬了咬唇,然后一阵又麻又痛的感觉传来–是刚才那个吻的后遗症。
妈的,她被挂名未婚夫非礼了,阿暖后知后觉恼恨地想。
可是,可是她并不讨厌被他非礼的感觉,甚至可以说还……滋味还很不错……她从来没有恋爱过,也从来没有和人亲吻过,更从来没有过这种仿佛被电击到,大脑缺氧全身都酥麻了的感觉–可是,她……阿暖觉得,大约她是该被浸猪笼的那种女人?
不,不,她看着廖珩此时实在太有魅力,太过魅惑人的笑容,哪怕她刚刚被非礼了,也生不出对他的半点厌恶之情,反觉得心里酸酸软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这个人手段实在太高超,想到这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她看着廖珩道:“你很有经验吗?”
廖珩的笑容有一刹那的僵住,他审视地去看阿暖,大概是在辨别阿暖说这话的意思。
然后阿暖皱了皱眉,继续道,“你有情人吗?”
然后廖珩想起来现在在自己怀中的这个小姑娘好像曾经问过他,和她定亲是不是因为自己有个情人上不得台面,就要她先顶着自己未婚妻的名头好继续和情人逍遥自在?
他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敢情她当初不是说笑,说的是真心疑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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