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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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马尔亚姆的黑云7（第1页）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应该抢先对派莉莎出手的。竟然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人将她横刀夺走。”

尽管欧拉贝利亚心生此等低俗的后悔念想，但若要派莉莎来说，没能及时出手都是欧拉贝利亚的错。明明机会那么多，并且派莉莎对欧拉贝利亚虽然没有迷恋，但也说不上讨厌。只要对方热心地追求，派莉莎必定会有所回应。

“话说回来，佟·里加路德这家伙对女人出手的速度还真是快。是因为女骑士对他有恩，他才没法把对方当成恋爱对象的吗？”

无论如何，现在不是听欧拉贝利亚絮絮叨叨抱怨之辞的好时机。欧拉贝利亚有公务在身必须出门，艾丝特尔则慌忙地准备进宫拜见国王。佟·里加路德则被留在欧拉贝利亚的宅邸待命，这让派莉莎感觉到了有些奇妙的欢喜。

与帕尔斯王宫比较起来，马尔亚姆王宫的规模只及前者的一半，豪华程度也远不能及；但与鲁西达尼亚的王宫相比，则完全没有贫弱之感。因海上贸易而积攒起来的财富，使得大理石被普遍使用。过去在宫内触目所及之处都安放了雕像，但因为波坦严格禁止偶像崇拜，它们全被破坏了个干净。

被传唤进谒见大厅的艾丝特尔跪在台阶下方，首先整理好自己的语气和音量。

“微臣拜见王弟殿下。”

式部官的叱骂声忽然飞来：“什么王弟殿下！坐在这里的是马尔亚姆国王吉斯卡尔陛下！”

“微、微臣失礼了，还请陛下宽恕。”

看着惶恐不安的艾丝特尔，吉斯卡尔在内心自言自语起来。没错，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无心返回鲁西达尼亚，一旦回去，身份立刻就会从陛下降格为殿下，那些无法理解我这五年来的辛劳和恶斗的家伙，到底想要申诉些什么！

“罢了，你等还不习惯这个称谓，别再犯同样的错误就行了。”

吉斯卡尔如此一说，使得艾丝特尔更加惶恐。

“微臣从鲁西达尼亚带来了一些东西，还请国王陛下务必过目。”

“哦，特意从鲁西达尼亚带来的？”

“是的。”

“好，那就呈上来吧。”

吉斯卡尔并未对此抱有任何期待。尽管如此，艾丝特尔特意从鲁西达尼亚带来的东西仍然让他禁不住感到失望。对于现在的吉斯卡尔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没价值的东西了。

“这是热切盼望陛下尽快归国的鲁西达尼亚士绅和平民代表的请愿书，有超过三千人在此署名。”

“……”

“请您尽快回国鲁西达尼亚，整顿混乱的国土，拯救受苦的民众吧！”

艾丝特尔将大约十本羊皮纸卷层层叠叠地放在台阶前，又毕恭毕敬地垂下头去。吉斯卡尔看着她充满热忱的模样，竭力隐藏自己晦暗的表情。

“果然是这种烂事，真是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些麻烦啊！”

虽然没有说出口，吉斯卡尔内心却有着咋舌百万次的冲动。

鲁西达尼亚国内分为国王的直辖地和大小贵族的领地。国王的直辖地并非集中于一处，而是分散在国内各地，被称为“县”，“县”的数量合计为四十个；大小贵族之中也包括圣职者，这些人的领地分为二百多处，混淆在一起，在地图上呈现斑驳的图案。

参加帕尔斯大远征的领主也相当多，至今未归国的超过其中半数。而在鲁西达尼亚的中央，国王和王弟也不曾归国，地方上到处都是失去领主的土地，这样的状况已持续了三年以上。在这些前提下，没有发生围绕领地边界线的纷争或家族之间的内斗，那才叫不可思议。

争执的当事人在谈不拢的情况下，都会向宫廷提请诉讼，但眼下国王和王弟都不在，无人能够做出裁定。事实上，艾丝特尔等人并非第一批前来马尔亚姆请求吉斯卡尔尽快归国的。

吉斯卡尔好不容易回想起来，他曾在帕尔斯见过这名年轻的女骑士。当时艾丝特尔自称见习骑士爱特瓦鲁。

以帕尔斯历来算，那件事发生在三二一年六月下旬。当时叶克巴达那的帕尔斯王宫正处于鲁西达尼亚军占领之下，却在一夜之间连续发生数起事件。首先是艾丝特尔请求直接上奏鲁西达尼亚国王伊诺肯迪斯七世，被吉斯卡尔轰了出去；紧接着，伊诺肯迪斯七世又被马尔亚姆国的公主伊莉娜内亲王刺伤，在一片混乱之中，忽然冒出一个拿弓箭直指吉斯卡尔的帕尔斯年轻人；再来则是银假面趁乱闯入，夺走了伊莉娜内亲王，并率领私兵逃走。就在那一刻，吉斯卡尔和银假面——也就是席尔梅斯——彻底决裂。

“对了，我曾想设计让这家伙变成暗杀国王的共犯，然后将她抹杀……全忘了。还真是奇妙的缘分啊。”

纵然察觉到这种缘分，吉斯卡尔也完全高兴不起来。他看着台阶下方毕恭毕敬的艾丝特尔·德·拉·法诺，由衷地感到一股奇怪的怒火正在萌发。当然，这绝非针对艾丝特尔个人的怒火。

从现在起再经过三十年，鲁西达尼亚就会分裂成几大势力，演变成“群雄割据”的状态吧；再经过个五十年或一百年，也许会出现某个被唤作风云儿或英雄的人物，将鲁西达尼亚全境再统一，成为新王朝的开国始祖。无论是哪种结局，都是吉斯卡尔死后的事了。

“就算要我返回鲁西达尼亚，也要等完全整顿好马尔亚姆，还要准备充分的兵力和物资才行。准备不足就贸然出兵，非但不能让鲁西达尼亚的局面恢复，就连马尔亚姆都有可能被他人夺走，如此一来，我会在两个国家的历史上都留下愚者的名号。我岂能接受这种人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