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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紧了膝头,拍干净身侧的尘土,顺势倒了下去,装模作样地蹭了几下,痛呼道:
“哎呦,嘶——好?疼!”
她喊得?真情实感,干脆半躺在地上不起来,小脸都皱在了一起,捂着摔伤的小腿不断揉捏。
之前受了惊吓,额头冷汗尚未褪去,衬得?她痛苦的神色愈发逼真。
仿佛的确伤得?不轻,连起身都非常困难,弱小可怜地倒吸凉气。
为了不露出?破绽,林知雀暂且阖上双眸,埋头哼唧几声才睁开。
未曾想,眼前晃过一道黑影,裴言渊眨眼间就赶回来,闪身出?现在她面前。
他利落地半跪下去,幽深的眸光中?尽是担忧,眉心?紧紧拧起,关切道:
“怎么了?哪里疼?是这儿吗”
裴言渊难得?有些无措,白皙修长的手指四下摸索,凝视着她苍白的面容,借着月光细细打量,试图从细微的神色找出?伤处。
不过,无论他触碰何处,她都斩钉截铁地喊疼。
看来伤势很重,兴许是摔伤了一大?片,否则怎会?疼成这样?
裴言渊心?头一紧,像是被人揪起来一般不好?受,眸光黯淡地敛起眉眼,尽心?尽力地按摩伤处,青筋分明地遍布手骨。
月色拨开云雾,清辉皎洁地洒落,他墨色眸中?倒映出?她伤痛的模样,心?底不可抑制地涌上愧疚。
不得?不承认,将莺莺放在这儿的时候,他压不住上涌的不忿。
气她分明坦白心?意,亲口说喜欢他,却?对他推三阻四,与从前那样躲避亲近。
其?实,他今夜一直觉得?不真实。
因为一切都太过美好?,像是一场不着边际的美梦。
他生怕梦醒之后,什么都不曾存在过,他们之间毫无干系。
而莺莺的躲闪,让他愈发拿不准心?意,迫切地想得?到些什么,以?此来打消所有怀疑。
他想听她亲昵地唤他,想听她主动说与他回家,想听她诉说一切爱意与喜欢。
一旦得?不到,就会?千方百计索取。
这处院落,是他和阿娘曾住过的地方。
虽然看上去荒芜,但算得?上安全,他平日里也常来,本以?为不会?有事儿的。
可是他忘了,莺莺从竹风院到倚月阁都会?迷路,送个?饭也会?绊倒,怎能冒险捉弄她呢?
今夜他们本可以?安稳度过,都怪他一时兴起,失了分寸,让她伤得?这么重,忍受这么多?痛苦。
裴言渊越想越是自责,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份伤痛,双膝跪在她的身边,减轻了指腹的力道,若有所思地轻轻抚摸。
不知莺莺是内伤还是外伤,是擦破了皮肉,还是摔断了筋骨。
前者只需及时上药,如果是后者,那就要请郎中?看诊了。
但无论是哪种,都事不宜迟,必须立刻决断,否则只会?加深她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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