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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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第3页）

她回尚奕辰姑姑的话，目光却落在老爷子身上，不肯移开。

“爸，当年的事，他们年纪小，您不至于忘干净了吧？”

“这些年，你们明里暗里从尚氏取出来多少钱？尚氏早还清你们借款了。”

“说话得有依据，你说我们拿钱，证据呢？”

“不要脸。”

……

老爷子小臂撑在桌沿，脊背略弯，他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低头沉思许久，抬首。

“奕辰，去我房间，把账本拿来。”

尚奕辰目光淡然，起身去拿。

“吆，老爷子有账本就好。”三舅妈撇撇嘴角。

泛黄褪色的笔记本落下岁月痕迹，轻嗅有潮腐味道。

老爷子嘴角翕动，皱纹遍布的手指翻开一页页褪色记忆。

尚奕辰姑姑抬手拿过，看了尚奕辰一眼，“钱，我们是从嫂子手里拿来的，要还也是还给她，至于你们，谁借的找谁要。”

羽澜抬眼去看，上面一行小字，括号标准着钱款最终来源，以及利率。

时间太久远，当年的利率她无从得知，但一眼扫过，本子上出借人索要的最低利率，也超过了今年银行的最高利率。

那行字迹，走笔秀气，看起来像个女孩所写，从透纸的力度来看，写字时应当怒气十足。

“我们是借给她了？但最终她是把钱拿给你们用了啊。”瘦弱男人一听就不乐意了，借给尚氏，他们可以理所当然要溢价那部分。如果当成借给尚母的个人欠条，他们到手的钱，会少四分之三不止。

老爷子揉揉面颊，各退一步的说词：“按当年款项，折算股份。”

只给溢价，少了通膨部分。

“那怎么行？”

尚奕辰姑姑抬首，甩出账本：“当然不行，上面写的很清楚。”她看向尚母，“嫂子说句话吧，这借条当时是咱俩打的，你借给尚氏，如今尚氏还给你。”

“实在不行，”尚奕辰玩味扫过众人，看起来很像速战速决，“大家法庭见。”

尚奕辰姑姑接话：“你们最好心里有底，现在能拿到多少，真要闹出去……反正尚氏是不行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也豁出去了。”

几人对视一番，闹了半晌，虽未得到心里预想的数，但以为触到了尚家几人的底线，拿了钱趾高气昂走人。

落下再不来往的狠话。

尚母脸色难看，被宋歆怡搀着离开。

尚老沉默不语，走时消沉背影，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曾经尚家的掌舵人。

尚奕辰姑姑轻轻拍了拍羽澜手腕，嘱咐：“澜澜，你们聊完，来找我一趟。”

羽澜点头，目光划过圆桌，一桌子菜，摆上时是什么样，人散后还是什么样。

“尚氏…”出口犹豫，她一个合同方，问人家家底，似乎太没边界感。

“他们以为要倒闭了，着急趁最后分一杯羹。”

尚奕辰一手扫开餐具，单肘撑在桌上，挑眉看她，换了话题：“和我姑姑聊什么呢，你们看起来很投缘。”

羽澜回忆，眉尖无意识耸起形状：“她说，你很君子？”

“看你表情，不大相信。”

羽澜偏头，撞进深邃黑沉瞳仁。

“我是做了什么事，让羽小姐觉得，不够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