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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马尔亚姆的黑云6（第1页）

来到作为中转站的艾斯可利亚岛之后，尽管只是暂时停靠，但一行人已经完全泄气了。依亚尔达波特神给予他信徒的试炼可谓严苛至极。

尽管如此，众人还是重新振作起精神，寻获了直达马尔亚姆的船只，并支付了订金。但当他们在约定的时刻赶到港口，却发现本该等待他们的船只早已出航，他们被那个自称中介的男人给骗了。

中介不见踪影，负责和他交涉之人也下落不明。不知是因为自责而逃亡，还是在不被外人所知的情况下自杀了，总之残存下来的人连寻找他的方法都没有。

在一人亡故、两人脱队的情况下，最终到达马尔亚姆港口，已经是离开故乡四个月后的事了。而且踏上马尔亚姆土地的，只有艾丝特尔和“白鬼”两人。

艾丝特尔大略地说完，欧拉贝利亚只是胡乱地点头。不知是因为被艾丝特尔等人的苦难所感动，还是纯粹喝醉了亦或是睡着了，也许每种缘由皆有吧。

艾丝特尔忽然发现，派莉莎正以自己丰满的躯体紧贴着佟·里加路德，殷勤地又是帮他斟葡萄酒，又是把饭粒从他衣服上拍掉，又是把羊肉切成小块，总之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说到查迪，他也算不上是什么美男子。比起虽然貌美但软弱肤浅的男人，还是拥有实力的习武之人比较好。”

这正是年轻的帕尔斯女子的真实想法，只要对对方抱持好感，派莉莎就会坦率地表达出来。她的本性原就多情多感，对迷恋上某人之事向来不加隐瞒。而看在艾丝特尔眼里，也没有任何不可思议或不快的感觉。

佟·里加路德面对派莉莎这般年轻美女露骨的亲昵，应该也不会感觉不舒服。在艾丝特尔的故乡时，也常有住在附近的女孩或丈夫未能从战场归来的人妻向他表达好感，说不定他的感觉也相当不错。

“我可是鲁西达尼亚人，说不定在帕尔斯曾让你的亲兄弟遭遇惨祸，这样也没关系吗？”

“完全没问题。”派莉莎压根没这方面的顾虑。“首先，我没有什么亲兄弟；第二，如你这般的男人也不会不加考虑地就做出让他人不幸的事来。事实上，会做出那些坏事的家伙才不会烦恼或疑惑呢，这点不管在哪个国家都一样。”

“是这样吗？”

就算回答暧昧不清，佟·里加路德的表情仍然显得很开心。艾丝特尔则怀抱好意地注视着这一幕。

“希望‘白鬼’能得到幸福。”

艾丝特尔如此暗忖。在此三年期间，帮他住在她的家里，虽然也请医生诊断过，却完全没有效果。帮他一直丧失记忆，却在田里耕作、养羊、修理房屋和围栏，被附近的居民当作不可或缺的人物。

尽管他的工作不全是和平性质的。

这是一个失去国王，又被王弟弃之不顾的乱世。盗贼或私兵集团常会定期来袭，稀松平常得如同季节更替，每当遇到这种状况，艾丝特尔就和“白鬼”同心协力地击退敌人，守护故乡的和平。

“白鬼”是个老练的战士，因此不光能亲身上阵挥舞长剑或锤矛，还能指导农夫、老人甚至是女性迎战，充分发挥他的用兵才能。他曾让两百人的敌军轻敌，并把他们引入山谷，再指挥五十名友军将其歼灭。当别人赞扬他精妙的战术时，他笑着这么回答：“哎呀，对方也不是什么棘手的角色，总之我还能对付得了。”

“白鬼”会这么说也有他的道理，在鲁西达尼亚，能够独当一面的骑士和士兵基本都参加了远征帕尔斯的作战，并且生还人数少而又少。出征的四十万人之中，有七成曝尸于异国荒野；另有两成追随吉斯卡尔留在了马尔亚姆；重返故土的仅占总人数的一成，其中一半还将手、脚或眼睛留在了异国，能够保住的只有一条命，再也无法像正常人那般做事。

站在帕尔斯人或马尔亚姆人的立场来看，鲁西达尼亚人没有例外，都是残暴无道的侵略者，但他们也自有他们的悲哀和伤心。在帕尔斯战场上失去一条腿的士兵，拄着拐杖千辛万苦地回到故乡，却发现认为丈夫早已战死的妻子已经另嫁他人。如这般悲哀的例子在鲁西达尼亚的所有城市和村落内随处可见。

当除了艾丝特尔之外的三人都喝醉时，宴会便宣告结束。主人和客人返回各自的房间就寝——事态本该是这样的。

iv

翌日清晨。

欧拉贝利亚起身的时刻，世界已经被清晨的阳光所充满。比起互相鸣唱的鸟鸣声，市场间的喧哗声来得更响。而在此刻，自称教皇的波坦已在王宫的地牢里被敲烂了头颅，而欧拉贝利亚对此自然无从得知。

让欧拉贝利亚不禁仰天长叹的，是他走到老朋友佟·里加路德的房间之后所发生的事。

表情略显尴尬、仍穿着睡衣的佟·里加路德站在门口。而当看到他背后那个正在床上大大地伸着懒腰的年轻女性，欧拉贝利亚的双眼和嘴立刻张大到了极限。

“派、派莉莎，你……？！”

年轻的帕尔斯女孩一副毫不犯怵的模样，只见她暂且披上睡衣从床上起身，用明朗又沉着的语调表示——既然是没有丈夫的女人和没有妻子的男人，又没受到他人的强制或被其中一方硬逼，而是在自由意志支配下的男欢女爱，虽然在礼仪方面稍微有些不妥，但应该完全不成问题。

“嗯……算了，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那就没办法了。”

欧拉贝利亚稍微——不，其实是相当强烈地——感觉到了失望。他原先的盘算是，只要能将特意从密斯鲁国带来的派莉莎进献入吉斯卡尔王的后宫，自己的政治力量也能够加强。万万想不到的是，派莉莎竟然会跟佟·里加路德“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