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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姜亦棠就被姜霜鸢身边的婢女推开,风铃话中暗含不满:“三姑娘可别挡道了,别耽误了咱们姑娘和夫人用膳的时间。”
姜亦棠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在路边,但姜霜鸢一行人根本不在乎她,小心翼翼地护着姜霜鸢离开。
姜亦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姜霜鸢背影。
刚才,她费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不要露出异样,那可是前世害了她性命的人!
姜亦棠狠狠咬唇,让自己回神。
她忽然意识到,如果她不去救谢玉照,那她这辈子要如何报前世的仇?
只凭她,能拿姜霜鸢和姜昃旼怎么办?
她不仅不能报仇,甚至这辈子只能任由姜霜鸢母女宰割。
姜亦棠低头去捡地上的油纸伞,她浑身湿透,油纸伞早就没用,可她不能把油纸伞扔在这里不管。
日色渐暗,雨幕中,不能去点路边的灯笼,姜亦棠在夜色中靠近嵩榕院。
她想起一件事。
姜霜鸢的院落不在这里,她要去主院陪嫡母用膳,怎么会经过这儿?
看着眼前的嵩榕院的牌匾,姜亦棠记起前世姜霜鸢不忿地说过一句话:“早知我当时就进去了!”
所以,姜霜鸢是来找谢玉照的。
只是她没敢进去。
姜亦棠伸手推开了嵩榕院的门,她进了院子,果然,这里和前世一样,根本没有人肯守在这里。
父亲这几日忙于荣纷院的争吵,嫡母心思也在劝慰二人身上,下面的人贪生怕死,偷偷地阴奉阳违,一时无人关注到这一点。
很荒唐,堂堂一国太子,居然无人过问。
姜亦棠弯腰拎起屋檐下的食盒,脚踝处传来一阵疼,姜亦棠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崴到了脚。
在注意到这一点时,疼痛就开始席卷上来。
也许前世死得惨烈,让姜亦棠这一世格外怕疼,她脸色白了一下,然后强忍着疼,近乎是跌跌撞撞地推开了门。
谢玉照听见动静,虚弱地抬起头。
他醒来的第二日,这屋中终于有了灯亮,有人拎着食盒越过屏风。
二人四目相对。
谢玉照陡然闭了闭眼。
谢玉照听见来人走近,她放下食盒,无力地跪趴在他床头,抖着手抓住他的衣袖,声音都在发颤:“谢玉照,我救你,你以后护住我,好不好?”
她依旧穿的青色襦裙。
前世姜亦棠来时,不曾这么狼狈,身上也没有伤。
有那么一刹间,谢玉照竟恍惚看见前世女子惨死的模样,自回来后就一直压抑的情绪倏然汹涌而出。
屏风外的烛火一明一暗,谢玉照双眸微闭。
室内寂静半晌,谢玉照才有动作,露出被血脓染脏的衣裳,他轻轻拉上姜亦棠的手,垂眸: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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