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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哟哟,我是不是打扰了。”何骏阳在旁边扭来扭去,肩膀怼了怼江槐序,情绪莫名高涨,亏得还能想起压低声音:“是我没眼力见,要不换个位置?”
江槐序把自己的卷子推到他面前,懒懒道:“对你的答案吧,第一题就错了。”
何骏阳果然噤声,抓过卷子认认真真看,过了半晌才抬头:“哪错了啊?这答案不是一样吗。只不过用的方法不一样,你那个…”
话还没说完,江槐序挠挠耳朵,不感兴趣:“嗯,随便,我都没看。”
何骏阳:???没看就说我错啊?
……
正式上课。
所谓尖子课,讲的就是历年一模二模和高考的压轴题,包括选择填空的最后一道,以及最后一道大题。
今天是导数专题,短短四十分钟,听得南蔷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
中途,老郝的粉笔敲敲桌面:“基础知识刚刚已经带大家回顾过一遍了,现在翻到讲义最后,有十道练习题,咱们快速过一下。”
南蔷坐在江槐序的后面,眼看着他早在课前就已经做了五道,老师讲课的前二十分钟,他把剩下的五道题也做完了。
和平常去他家时一样,他看完题会稍作思考,缓缓地转两圈笔,有了思路就会飞快地在草稿纸上演算,“唰唰唰”几笔,最后笔尖轻敲下桌面,这道题就完成了。
这个过程重复了n次,最终他把笔扔到桌上,向后一靠,腿大剌剌敞开,意思就是全都做完了,陷入百无聊赖的状态。
不过他也不是一直在闷头做,时不时还抬头听听课。这也确实是他的风格,能一心二用,也只听他觉得有用的部分。
再之后,他甚至还和何骏阳对了遍答案,然后就某道题小声争论了半天。
南蔷算是知道意识到自己有多走神了,居然已经开始观察起他的动作,还观察得这么细致。
但这也不怪她,毫不夸张,黑板上的数字和符号就像天书,连她的人生都没这么迷雾重重吧。什么极值点偏移,放缩,拉格朗日中值定理,隐零点,竟是一些她听都没听说过的名词,老师还讲得贼快。
光是“这个之前我讲过,就跳过了”这句话,老郝就说了不下十次。
不是她摆烂,就算她想认真听,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听起。
说好要做练习题,刚过了没五分钟,教室里就开始叽叽喳喳交头接耳起来。
老郝在讲台上敲敲教尺:“吵什么,都做完了?”
何骏阳嚷嚷:“早就做完了,就是几个选择啊,没难度。”
老郝一个粉笔头扔过去:“就你做完了,别人还没做完呢。”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只有我和序哥是边听边做的吧。”何骏阳惊讶。
老郝环顾了一圈,确实基本都做完了,还是训了一句:“上课不听讲,还有理了是吧。”
“不是,就这几个定理您都讲了那么多遍了,本来也不难。”何骏阳挠挠头,“实在不行,洛一下答案不就都出来了。”
南蔷默默想,洛一下是什么?洛必达法则?
“行,那还有人没做完吗?”老郝看向台下,“进度快的话,咱们就直接找人起来说答案了。”
“可以可以。”台下传来几句稀稀拉拉的应和。
“行,再给十分钟。”老郝低头看了眼手表,坐在了椅子上,“十分钟之后,找人上黑板来讲,让我也歇会。”
南蔷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别说十分钟做十道了,十分钟做一道她都不一定做得出来。
刚刚的四十分钟像是度秒如年,如今的十分钟却像是瞬息千里。
周遭笔尖细细摩挲着纸张,落在耳畔,撩拨着脆弱的神经,连呼吸都变得紧张。十分钟过去了,她只勉勉强强做出来了第一题,连第二题该用哪个公式都还没找到。
“还有人没做完吗,没做完的举手。”老郝在讲台上问。
周围的学生都在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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