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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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剑匣晋升 化身晋升（第1页）

【须弥】次元之中，突兀的爆发出来了无穷的劫气，引动无边灾劫，波及极广。

而这其中，有一道最为精微，最为凝聚的劫雷，照着景迁就轰过来了。

这可是【毛殁魔】一身【彼岸】修为的凝聚，威能不可小觑...

风在问坛上盘旋，卷起余烬，像一场无声的雪。谢无咎坐在篝火残灰旁，膝上覆着一层薄霜，手中握着那封已化为灰烬的信纸残留的一角。他没有动，只是望着火焰最后一丝青芒熄灭，如同目睹一个时代的终章悄然落幕。

夜深了，草原上的星辰格外清晰，银河如裂开的玉带横贯天际，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声音自宇宙深处传来??不是言语，而是疑问的回响。一声、两声、千万声，汇成低语之河，在天地间流淌。

他忽然觉得胸口一热。

不是痛，也不是悸动，而是一种久违的苏醒感，像是沉睡多年的血脉被轻轻叩击。他低头解开衣襟，只见心口处浮现出一道极淡的银纹，形如断裂的锁链，正缓缓流转微光。那是问种留下的印记，如今竟自行复苏。

“来了。”他轻声道，不知是对谁说的。

话音未落，远方地平线亮起一点幽蓝。起初如萤火，转瞬便蔓延成一片光雾，贴着草尖流动，似水非水，似雾非雾。那是归墟气息的变种??由问种催生的新灵韵。它不属五行，不受律令，只随“真问”而生，遇“伪答”即散。

光雾中走出一人。

身形瘦削，披着褪色的靛蓝布袍，左袖空荡，右手指节粗大，像是常年握笔所致。他脚步缓慢，却每一步都踏出轻微震颤，仿佛大地也在回应他的存在。

谢无咎站起身，沙哑开口：“你没死。”

来人停下，抬眼望来。目光平静，却让整片夜空为之黯然。

“我没死。”他说，“我只是去了该去的地方。”

是柳青萝。

十年前，她在共议环最后一次表决中投下反对票，随即被光种反噬，肉身崩解，众人皆以为她魂飞魄散。可此刻站在眼前的，分明是她的神识凝形，以问种之力借归墟余息重塑。

“你在等什么？”谢无咎问。

“等一个问题。”柳青萝走近，目光扫过问坛中央尚未冷却的陶片，“一个真正无人能答的问题。”

谢无咎沉默片刻，弯腰拾起一片残陶，上面写着：“如果所有人都错了，对的人还要坚持吗？”

他将陶片递出：“这是今早一个少年提的。”

柳青萝接过，指尖轻抚字迹，嘴角微扬：“好问题。但它还不够锋利。”

“怎样的问题才算锋利？”

“能刺穿‘我’的问题。”她抬头看他，“比如??当你所守护的一切，正是你最该质疑的，你还守吗？”

谢无咎瞳孔微缩。

这一问，直指他十年来的执念：推翻九重殿，建立共议环，设立问坛……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解放人心，可若这些制度本身，也成了新的枷锁呢？

他忽然想起昨夜那个梦：十二根石碑并立，前十一根皆倒，唯第十二根屹立不倒，碑上刻着“谢无咎”三字。孩童们跪拜其下，口中念诵的，竟是他曾写在《逆命录》扉页的一句话：“此理当世通行。”

梦醒时，他出了一身冷汗。

“你看到了？”柳青萝似乎知他所想。

“看到了。”他低声承认，“我在变成我曾反抗的东西。”

“这不是你的错。”柳青萝摇头，“这是所有开创者的宿命。秩序一旦成型，便会吞噬创造它的自由。唯有不断自我否定，才能避免堕入轮回。”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沙漏，内部并无沙粒，而是无数细小的文字上下翻腾。“这是我用百万个未被倾听的提问凝成的‘问渊之器’。它不会给出答案，只会让你听见那些被淹没的声音。”

谢无咎接过沙漏，刚一触碰，耳边骤然炸响万千呼喊：

“为什么必须听话才能善良？”

“如果牺牲是为了多数，那少数就活该吗？”

“你们说我是疯子，可你们怎么知道疯的是我，而不是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