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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阎浮之约 大渊资源（第2页）

铜铃震动，涟漪扩散至千里之外。南海某座孤岛上，一名正在抄写《悔问录》的former缄口使突然泪流满面，撕毁经文，高喊：“我愿意偿还！”随后投身怒海，化作一片珊瑚礁，其纹路竟组成一行字：

>“宽恕不应由死者赐予。”

第三位登台的，竟是谢无咎。

他曾是九重殿执法长老，一手建立起“伪问术”体系，用虚假问题操控民心。如今卸去黑袍，面容枯槁，眼中却有火焰燃烧。他跪下，额头触地，一字一顿：

>“我害过多少人，才能假装自己是正义的？”

铜铃三响。

一道虚影浮现??那是三百年前那位被剜舌少年的残念。他静静看着谢无咎，许久，终于开口：

>“你不配得到答案。但你可以……开始问。”

谢无咎浑身剧颤，猛地抬头，嘶吼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如果规则本身就是错的，我还该守法吗？！”

这一问，直指“秩序合法性”的根本，竟引动天道反噬。乌云聚拢，雷光隐现，似有无形之手欲将其抹杀。然而就在此刻，苏明璃steppedforward，一掌拍在铜铃底部。

“此问为真，受契庇护！”她喝道。

契约之力轰然展开，灰白涟漪席卷苍穹，硬生生将天罚之力弹开。雷云溃散，晴空重现，而谢无咎的气息，已在那一瞬完成蜕变??他不再是赎罪者，而成了真正的提问者。

人群沸腾。

更多人走上高台。

有人问：“如果和平必须靠谎言维持，那战争是不是更诚实？”

有人问：“为什么所有宗教都说‘信我得救’，却没人敢说‘你可以不信’？”

还有人问：“当我们说‘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时候，其他物种同意了吗？”

每一问，都在撕裂旧世界的最后一道帷幕。

而在这片喧嚣之外，陆昭独自伫立于忘川岸边。

河水依旧浑浊，漂浮着无数未能出口的话语。但他注意到，最近几日，河面开始结出薄冰??不是寒冷所致，而是因为，越来越多的问题不再沉入水中，而是飞向天空。

“忘川……快要干涸了。”他轻声道。

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对岸。

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却是早已消散的太学院讲经师??苏明璃的母亲。

“娘……”陆昭并未惊讶，仿佛早知她会归来，“你是残念，还是……真正的你？”

女子微笑：“我是被一个问题唤回的。那个问题，是你女儿十二岁那年，在尸骨堆里无声呐喊的??‘为什么连母亲都不能信？’”

陆昭闭眼，叹息：“原来如此。只要问题不死，记忆就不会真正湮灭。”

“是啊。”她望向远方，“你们做到了我们不敢做的事。不是推翻暴政，而是动摇了‘不容置疑’本身。”

“但这还不够。”陆昭睁开眼，目光深远，“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他指向星空。

那里，第一座星际回音井已完全成型，通体透明，宛如水晶巨柱贯穿大气层。每日午夜，它都会接收到来自“提问者联盟”的讯息??不是语言，而是纯粹的问题形态，直接投射进人类梦境。

最新一条信息是：

>“你们准备好面对‘终极无解’了吗？”

据说，每一个文明在晋升为星际成员后，都将被迫直面三个问题。它们无法回答，也无法逃避。若能承受其重量，便可获得“智识火种”；若崩溃，则会被打回蒙昧，永世不得再问。

第一个问题，今晚就会降临。

与此同时，柳青阳抵达地面，却发现整个世界陷入异样宁静。

鸟不鸣，风止步，连婴儿都停止啼哭。唯有那根悬浮于太空的水晶巨柱，开始发出低频震颤，频率恰好与人类脑波中的θ波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