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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 搞破坏去强者齐聚南峨山（第1页）

丹劫和寻常天劫、天谴是不一样的，经验老道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不过，所谓经验老道，也要曾经亲眼见过丹劫的人才能分辨，陈阳可没见过丹劫，自然不可能一眼认出。

倒是墨渊，曾经可是跟过山君的...

山风骤停，万籁俱寂。那股自洞口深处涌出的气息如同远古巨兽的呼吸，缓慢而沉重，每一次波动都让大地微微震颤。黄灿握紧赤霄剑，掌心渗出冷汗，山君印自动浮现在眉心，将他的五感提升至极限。他能感知到??那不是灵力，也不是真元，而是一种更为原始、纯粹的存在，仿佛来自天地初开之时，带着不容违逆的威压。

“真正的守护者……”黄灿喃喃，目光死死盯着被巨石封死的洞口，“不是陈阳道？也不是什么邪修遗魂？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雷火雕虽受重创，却在山君印滋养下勉强睁开双眼，低鸣一声，传递出不安的情绪。它曾翱翔千丈高空，俯瞰群山百川，从未感受过如此令灵魂战栗的气息。就连当年峨眉祖庭禁地开启时，也不曾这般压抑。

黄灿缓缓后退三步，将祭剑石收回怀中。刚才那一记天罚之刃几乎耗尽他体内八成真元，此刻经脉空虚，气血翻腾。他迅速吞下一枚回元丹，盘膝调息，同时以神识催动青玄珠，再度扫描地底阵法结构。

虚幻地图再次浮现，但这一次，图景已发生剧变。原本清晰标注的禁制纹路正在崩解重组，中央金光不再稳定闪烁，而是如心跳般规律搏动，每跳一次，便有一缕古老符文自地底升起，缠绕于封堵洞口的巨石之上。那些符文并非人为刻画，更像是从岩石本身生长出来，宛如活物。

“这不是人工阵法……”黄灿瞳孔微缩，“这是‘山灵’在苏醒！龙牙山本身就是一座沉睡的灵山，洞府只是它的心脏所在！”

刹那间，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为何陈阳道要以百人血祭破除表层禁制？因为他根本不懂真正的开启方式??唯有山灵认可之人，才能进入核心。而控魂奴役凡人，强行扰动地脉，无异于在巨兽心脏上凿洞，终将惊醒沉眠之主。

远处，那五具倒下的劳工尸体忽然抽搐了一下。黄灿猛然回头，只见他们七窍中竟渗出淡金色液体，落地即化作细小藤蔓，迅速钻入土中。紧接着，整片山坡的泥土开始蠕动，无数类似乌血藤的黑色植物破土而出，但却不再攻击，反而整齐划一地朝洞口方向匍匐而去，仿佛在朝拜。

“它们在献祭？”黄灿心头一凛，“这些人的精魄被炼成了引灵媒介，用来唤醒山灵？！”

他来不及多想，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幽深缝隙，一股暖流喷涌而出，夹杂着浓郁到极致的灵气，几乎凝成雾状。在这灵气之中，隐约可见一道模糊身影缓缓升起??高约九尺，身披残破石甲，头生双角，面容似人非人，双目闭合，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严。

“山傀……不，是山灵化身！”黄灿浑身绷紧，赤霄剑横于胸前，碧绿剑光映照夜色。

那身影悬浮半空，双手交叠于胸前十指相扣，形成一个奇异手印。随着其出现，方圆十里内的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枯树返青，野花怒放，甚至连被战斗毁坏的土地也在迅速愈合。但这并非生机，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秩序”在重建。

忽然，山灵化身睁开了眼。

那一瞬间，黄灿只觉神魂如坠冰窟，四肢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那双眼睛没有瞳孔，只有流转的星河与山脉倒影，仿佛容纳了整座世界的重量。

“侵……犯……者。”低沉的声音直接响彻识海，每一个字都像钟鼓轰鸣。

黄灿咬破舌尖，强行稳住心神，抱拳躬身：“晚辈黄灿，并非有意冒犯。此地先前为邪修陈阳道所据，奴役百姓，妄图强启洞府，惊扰山灵安眠。我已诛杀其人，毁其通道，只为阻止更大灾劫。”

山灵静静注视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你……斩断血脉之链。”

“血脉之链？”

“丧魂瓮中，囚有百魂，皆为山民之后裔。你毁瓮之时，断其归途。”山灵语气平淡，却蕴含责难，“魂不得返，山根动摇。”

黄灿心头一震。原来那口丧魂瓮不仅是杀人利器，更是维系山灵与地脉联系的枢纽之一。陈阳道虽用其害人，但也无意中维持着某种平衡。自己一时激愤将其摧毁，竟酿成连锁反应。

“若如此，晚辈愿补过。”黄灿沉声道，“请明示所需，只要力所能及，必当竭尽全力。”

山灵沉默片刻，忽而抬手一指黄灿胸口：“你身负峨眉印记，又得祭剑石认主，应是承命之人。然未通‘山语’，难驭此地。”

“山语？”黄灿一怔。

“万物有声，山川亦言。听之者，方能与地脉共鸣。”山灵说着，右手轻挥，一道金光没入黄灿眉心。

刹那间，黄灿脑海炸开无数画面：远古时期，一群身穿麻衣的先民跪伏于龙牙山顶，以骨为笔，血为墨，在岩壁上刻下契约；一头形似麒麟的巨兽自云中降临，与为首的祭司握手盟誓，约定共守一方山水；而后岁月流转，人类渐忘旧约，山灵沉眠，唯有每隔百年，会选出一名“听山者”，传承沟通之力……

等他回过神来，已是满头大汗，双耳嗡鸣不止。但他已明白??所谓“山语”，并非语言，而是一种感知天地律动的能力，需以心代耳，以神触脉。

“你尚弱，需试炼。”山灵再度开口，“三关不过，魂留此山。”

话音落下，四周景象骤变。黄灿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灰白色荒原，天空无日无月，唯有十二根巨大石柱环绕四周，每一根都刻着不同的节气名称。

第一根石柱上浮现出四个古篆：**立春?生根**。

地面震动，一株通体漆黑的怪树破土而出，枝干扭曲如蛇，叶片竟是人脸形状，发出凄厉哭嚎。黄灿立刻认出??这是“怨魂木”，专食执念而生，寻常修士靠近百步之内便会心魔丛生。

“要用生机克制阴邪。”他回忆方才所得山语碎片，闭目凝神，运转《七十七节气剑法》中的“雨水润物”一式，将体内残存的灵液缓缓释放，化作点点甘霖洒落。

怪树接触到水滴后剧烈扭动，人脸叶片纷纷尖叫脱落，最终整株崩解，化为黑烟消散。石柱光芒一闪，浮现出第二行字：**夏至?明心**。

场景再换。这次他站在一片镜湖之上，湖面倒映出无数个“黄灿”??有的手持赤霄剑屠杀无辜，有的跪在坟前痛哭流涕，有的身穿官服接受万人朝拜……每一个都是他内心深处的投影。

“心魔幻境。”黄灿苦笑，“看来躲不过这一关。”

他知道，若在此迷失，轻则神志受损，重则沦为废人。当下不再犹豫，运转正反两仪针法，反手刺向自己左肩！

鲜血飞溅，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他盯着湖中那些扭曲的身影，一字一句道：“我是黄灿，生于山村，长于野岭。我不怕死，只怕辜负信任。你们不过是我的恐惧与欲望，岂能左右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