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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久爱看出来两面宿傩的身体出了状况,歪了歪头,态度温和地打招呼,手上操控丝线的力度却没有任何放松:“嗯?这么快吗……悠仁。欢迎回来。”
果然被压制下去了啊。
被选中的人没有改变——虎杖悠仁。
“诶诶诶诶?!小爱为什么会在这里!?”自己这副样子太失礼了!
虎杖悠仁终于看到微笑的少女似的,脸颊爆红,手忙脚乱地想找东西遮住自己的上半身,半天只能看到满地的衣服碎片欲哭无泪。
“啊,衣服都被撕烂了……都怪我身体里的家伙!快点滚出去,不要给人添麻烦啊!”
少年苦恼地自言自语着。
而伏黑惠和宫久爱之间的气氛,却安静到几乎有点诡异。
过了半天,宫久爱先走近了他,开口问道,“惠在怪我没有告诉你吗?”
伏黑惠身体抖了抖,摇摇晃晃站起,满脸血迹的模样让人类爱的诅咒更加怜爱,“告诉什么?”
他现在出乎宫久爱意料的冷静。
冷蓝色的眸子平静地看着少女咒灵,以及围绕她身边的血红丝线。
“无论什么,都没有必要向我解释吧。毕竟我对你而言,不是重要的人。”而是可以随意戏弄的家伙。
宫久爱:“可是明明是惠没有问。”
伏黑惠:“……”
宫久爱:“如果惠问我的话,我肯定会说啊。我不会骗惠的。惠宁肯相信两面宿傩的妄自推断也不肯相信我吗?”
她满脸委屈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刚才和诅咒之王打得轻松游刃有余的模样。
像是被误解的小女孩般说着撒娇的话,面不改色地歪曲事实,把锅全推到了他身上,毫无心理负担。
说完最后一个字,宫久爱终于走到了伏黑惠面前,不顾他死死抿起来的嘴角和皱紧的眉头,伸出手指,一点点地擦干净了他脸上的血迹。
“都流血了。惠。”宫久爱说,“为什么总是强迫自己去做做不到的事情,把不是自己的责任放在自己身上呢?”
她看出来面前的少年在自责。
他没有怨怪她的欺瞒,而是第一时间责问自己的不够谨慎,没有看穿她的身份,给出了不该给的好意和好感。
人类自私一点当然也很可爱,但这样强烈的同理心和道德心,更让人类爱的诅咒感到怜爱。
伏黑惠还是没有说话:“……”
他感受到少女咒灵柔软的手指偏冷的温度,纤长的睫毛不住地颤动。
很不理解。
伏黑惠不明白,为什么在他知道她骗了他的情况下,宫久爱依旧可以这么镇定自若。
为什么?
宫久爱并没有给他答案,牵动着血红色的丝线附着上来,治疗他的伤口,望着那张与记忆中的人相似度极高的脸,在心中低低喟叹——
他真的和他的亲生父亲长得很像,几乎让她想起了那段和伏黑甚尔相处的时间。
比起这个别扭冷淡的少年,那位可要直白多了。
“……五条老师,知道这件事吗?”
少年最终还是有些喑哑地开口,带着淡淡的,宛如灰尘般的不甘心。
宫久爱没有骗他,“知道。五条君从上次拜访起,就一直知道。”
伏黑惠的睫毛颤抖得更加厉害。
他知道两面宿傩的受肉,那个身体健壮得不可思议的少年就在身边,非常危险,必须按照咒术界的规定立即祓除。
但他现在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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