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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嗯?”
“想要。”他说,“可以吗?”
他声音暗哑低沉得不像话,带了磁性。她心都酥化了,什么都能给他。
她没说话,但拱起腰肢,贴了贴他。
燕羽吻着她,呼吸渐沉,手过裙边,探寻,轻捻,慢拢。
黎里沉沉呼出一口气,像一尾小鱼,腰腹缓慢顶起,又落下。
她想,他要是拿那些琵琶指法对付她,她大概任何时候都会缴械投降,一泻千里。
她迷迷之时,他又在她耳边低低的:“阿黎。”
“唔?”
“我……想亲一下。”
她眼睛湿润而迷茫,刚才,不就是在亲吗?
他脸很红,很羞赧,说:“那里。”
“啊?哪里?”
他垂眸,又抬眸凝视,手指在弹奏琴弦,她扬起下巴,明白了,于是心都颤了一下,脸全红了。
她有点儿羞,简直太羞耻了,但她又期盼、期待,不知会是种什么感觉。
她不吭声,只巴巴望着他,他懂了,落下去。
手掌握住裙边,黑发在肌肤上摩挲。她惊呼的一声揉进风扇的叶片里,被风绞碎。
她仰起脖子,像屈起的弓,又跌落下去,沉进温热的海里,暖流钻进百骸。不能自已。
他复又来吻她,轻抚她汗湿的额发。夏末的夜竟前所未有的炎热,他鼻尖亦浮起汗液,亲吻着,紧贴着,船舶深入他的港湾。
海潮来回拍打,起起伏伏。
他凝望着她,眼神透过些微震荡的额发,赤诚而纯粹。他似乎做什么事都很认真,连此刻也是。
黎里伸手抚他的脸颊,忽然一笑。
燕羽有些愣:“怎么了?”
她说:“你好认真的样子。”
他一下脸更红,低声:“怕你不舒服,不喜欢。”
她稍稍抬起肩膀,搂住他脖子,在他耳边小声回应了几个字。
他耳朵烫得像起了火。
她脚趾轻擦过他小腿,感受着细致肌理上斑驳伤疤的质感,又落下去,蹭过粗粝的凉席。
她好喜欢这里啊,好喜欢。和外界的一切无关,只有他们俩。所有的伤害、污浊、荣誉、璀璨,都远在天边,与他们无关,只有属于他们的江边小屋,只有他们俩;最纯粹、最本能、最亲密的爱与亲密。
挂钟的滴答,风扇的转动,彼此的呼吸;手指绞在衣服上的质感,凉席上冰凉又微黏的触觉……
所有温柔的、热烈的、汹涌的情绪随着触摸、亲吻、而相交而糅合,像一曲波澜起伏的乐章。这乐章孤独却热烈地弹奏在夏天,在江边,在小屋,在看似荒凉处,只有他们两人。一个盛大的秘密,由彼此往复地奏响。
他们是从家里逃出来的,理应在清晨六点前回去。但谁都没想回去。
破晓的时候,清晨露水的气息从江边弥漫进小屋。
燕羽忽然决定,他不回去了。黎里也决定不回去了。都溜跑出来了,还回去什么,还怕什么。反正有彼此。
他们相拥着,在微亮的天光中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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